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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诡宅:邪性老屋惊魂夜

2024-11-30 作者:北冥生花

我从小生活的村子叫做南目庄。村子不大,五六百口人。但每天的生活却是非常热闹。

村子里有几个大仙级别的存在。故事最多,最为出名的便属周义国、薛五、王会勇,这三人。这三人都是案板上的擀面杖,光棍一条。号称“南目庄三大棍神”。可想而知,这三人打光棍的功夫可是不可小觑。周义国在之前的故事中提到过,也就是老光棍遇到女鬼的主角周大舅。属于骨灰级别,在此我便称呼之周义国。薛五、王会勇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光棍子。不过三个人的境况却比周义国好得多。王会勇从小就是村子里的放羊娃,是二傻的接班人。上一集中提到过二傻。不过会勇运气比较好,现在儿子都上小学了。

薛五这个人比较特殊介于周义国跟王会勇之间。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他不像周义国一次婚没结过,也不像王会勇一样熬啊熬的终于熬到头,破天荒的娶妻生子。

只能说薛五命途多舛,他结果两次婚,但每一次都是失败的婚姻,或者不能单纯的说婚姻的失败,因为两次婚姻没有一次离过婚。只能怨天不由人,世事变幻无常。

薛五这个人长相,说五大三粗有些过,大是大,不过细长条,个子高,瘦得跟噶狼似的,我觉得用“长”来形容他身形比较好。整一个电线杆子。一头卷发很配合他那张黑黢黢的脸,像是长期挖矿,久不洗头的矿工。发型擀毡,油光锃亮。不过这个人按照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属于浪荡闷骚型。基本在街道上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一天到晚闷在家也不知在干什么。

薛五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哥哥姐姐们早就娶媳妇的娶媳妇,出嫁的出嫁。在我们那的农村的男女二十出头,是个正常人就都差不多结婚了。不过薛五年过三十,也未曾婚配。不免有些着急上火。其实薛五就是人长得难看些,家里穷一些,性格闷骚一点。现在有个词叫做什么“屌丝”啊,差不多可以跟薛五对上号。但总体大毛病却是没啥的,取个媳妇踏实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也有很多乡亲给薛五介绍对象,不过不是姑娘看不上,就是薛五相不中。就这样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三十多。这次看到村里的会勇都结婚了,这下薛五可是扒了墙的庙,慌了神了。

结果也不知道谁给薛五说了个媳妇儿,这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跟一朵花似的。薛五一见到那姑娘就双眼放光。要说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这姑娘也相中薛五了。亲事定下了后。这一下子可是惊天大秘闻啊,村里可是炸开了锅。都私下里议论薛五这么个邋遢主,能娶到这么亮的媳妇,这不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嘛。真是让乡亲们大跌眼镜,都说薛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有不少相亲抛出羡慕嫉妒的目光。

薛五这人倒也是想得开,他想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而且又是破天荒的一次,取了个漂亮媳妇。难免心神激荡。于是便大办酒席,宴请乡亲。

结婚当天,薛五不惜血本,专程请来了一波唱歌的,来他们家门口热闹助兴。期间,王会勇还专程倾情演唱一曲《大花轿》来祝贺他五哥新婚大吉。周义国就更甭提了,差点就成了周义国的个人演唱会。人家结婚可热闹他了。

大棚里早就坐满了相亲,薛五递烟倒水抓瓜子,忙得不可开交。乡亲们都夸他小伙儿运气好,取了个俊媳妇儿。薛五很受用这个,笑得合不拢嘴,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日后,薛五小两口便你耕地来我挑水,你放牛来我织布,日子过得好不甜蜜,薛五一下子由老光棍过渡到帅老公。整天神清气爽,春光满面。

话说回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下是没有掉馅饼的!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凭什么会死心塌地跟你过。我想不可能穿越到几千年前那种心甘情愿的农耕生活。薛五也不可能是牛郎,那姑娘更不会是织女……

这天薛五他媳妇说自己不会骑自行车,说要薛五教她骑车。薛五当然是对他媳妇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还专程给媳妇买了辆新自行车。便带着媳妇得意洋洋上街练车去了。

练了一会儿,媳妇儿说街上人太多,不方便练。于是薛五就带着他媳妇儿去大公路上练。

薛五在后面扶着车连推着车,很有耐心地教给他媳妇如何掌握好平衡什么的。结果薛五慢慢撒手。他媳妇儿骑着车,竟然能掌握平衡往前骑了。薛五拍手连连称赞他媳妇儿聪明绝顶。只见他媳妇越骑越远,越骑越远。薛五忙叫道让他媳妇回来,别走远了摔到。可他媳妇就跟没听到一样,直直往前骑,头也不回。看着样子骑车的技术还挺娴熟,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薛五就纳了个闷。怎么叫她听不到是咋的。

薛五跳起脚来叫。远处的道口突然出现一辆小轿车。薛五他媳妇恰巧骑到小轿车旁,一下子跳下车来,把自行车挒到沟里去。三步两步就蹿进小汽车里。车子马达声急躁的一响。飞快地往远处飞驰而去。

薛五傻傻地呆在原地,竟是楞了一会儿,恍然间回过神儿来,才明白自己媳妇儿跑了!撒开丫子就追。这只不过是徒劳的宣泄罢了。人家那是汽车,任你把脚后跟跑没了也追不上的!

薛五并不是个傻子,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这一切。那女的不是真心要跟他在一起的。那完全是个骗局,是个诈骗,就是为了要骗薛五的彩礼钱。到家后薛五发现自己的积蓄全都被一卷而空,包括乡亲们的份礼钱。当时薛五是又气又怒!连连跳脚大骂!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不靠谱!

薛五只是一时色迷心窍,而绝不是什么痴情种。三十好几了,好不容易积攒些钱还全都被骗走,可想而知心里多郁闷。整天闭关喝闷酒。

街坊邻居听说了也都过来安慰劝说,都说要再给薛五说一个媳妇儿。

周义国得知薛五媳妇儿跑了,薛五在家整天喝闷酒,心中不免有些为薛五着急。于是这天,周义国便专程来到薛五家里,来给薛五解心宽,来劝劝他。

周义国迈进了薛五那三间房的小屋,看到薛五的老娘正在坐在锅台那黯然神伤,连连叹息。于是便向薛五他老娘道:“大婶,我五弟呢?”

“唉~屋里呢,你快劝劝五子吧~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都快把我急死了。”薛五老娘掩面泣涕道

周义国做义愤填膺状道:“大婶,你放心,我说说他去!”

说完,周义国撩开帘子就走进薛五的屋子。顿时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周义国险些晃过去,薛五正躺在床上闷着,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睡着了。

“哎呦!嚯!我说五弟!你这是何苦呢?不就一个娘们儿嘛!”周义国慷慨激扬的说道,见薛五没什么反应,便又说道:“五弟!没事儿,有什么苦跟哥哥说道说道。他姥姥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有武大郎盯着呢!哥哥再给你介绍个姑娘。”

薛五好像听到了些,一晃悠身子,有气无力地对周义国说道:“周大哥,你还是先把你的事儿管好吧,甭给我说了!”

周义国闻言一窒,便说不出话来了。确实,自己的事儿还没弄好,还管得了别人。唉!一提到伤心处,周义国更是无奈,一声叹息,甩手便走人了。

差不多是前后脚的时间吧,周义国刚走。王会勇便过来了,也是为了劝劝薛五想开些。不过人家会勇也算是个过来人,不像周义国说话不着调,净说些废话。

人家会勇过来给薛五分析分析,薛五为什么娶不到媳妇。说主要是你家房子啊,它太小太破了。而且还跟你老爹老娘一块儿住,总共就三间屋子。媳妇儿跟公婆抬头便见到。人家现在姑娘都希望有个自由空间啥的。

会勇说让薛五振作起来,盖一个大房子,赶明儿搬出去住。这样娶媳妇就容易些,而且媳妇儿也不会再跑了。又说道他便是前车之鉴。他盖了新房,跟他爹妈分开住之后,就娶到媳妇了。

薛五一听有道理,确实。自己跟爹妈一块儿住,取个媳妇也很不方便。况且他们家那么小。晚上跟媳妇乐呵乐呵都能被爹妈听见。

薛五一下子便被会勇点通了。抓问题要抓重点,重点问题解决了,其余问题也迎刃而解。别看会勇平时傻不愣登,愣头愣脑。给别人找问题所在却是头头是道!

薛五一个鲤鱼打挺便从炕上跃起来。满脸激动地对会勇说道:“老弟!你太了解哥们儿了!”

说完又呜呜掩面,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忙到:“你说我钱都被那小骚货给卷跑了!我拿什么盖房去我!”

会勇一听,也露出同情之色,唉了一声:“这也是个事儿!”

薛五道:“老弟,哥现在是进退维谷,你说,你说我这命咋这么苦呢!呜呜……”

会勇一看薛五又要哭,便连忙劝说:“哎~五哥,办法是有的!诶!我这不就想到一个法子嘛!”

薛五一听有办法,立马用那黑手擦干眼泪,一下子就变成个花狸猫。会勇一看差点就笑了出来,不过立马就忍住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咳咳!五哥!刚才我就给你想到个法子!”、

薛五有些着急,说会勇就别卖关子了。催促会勇赶紧说。

于是会勇一脸正经的说道:“咱们村那大高坡子,不是有一栋老房子嘛!那很久都没人住了。你把他买下了!”

听完,薛五一愣,随即很不自然地道:“那什么,老弟,你没开玩笑吧~我听说那院子里倍儿邪性,听说那闹鬼的!”

的确如此,我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经常听到过传言说,那院子里闹鬼。那院子是很老的院子了,有些年头了,还是那种很老的青砖青瓦房,四周一片齐腰的杂草,像是包裹着什么秘密一样。具体是什么时期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它是全村最骨灰级的,是以前的一个大地主的宅子。在一个大大的高坡子上。高坡子上只有那孤零零的一个院子矗立在那,站在很远便能一眼望见,青砖与周围的红砖房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那大高坡子是村子里最早的地皮。因为后来村民盖新房 都往下挖土盖房,以至于它周围的土都被挖空了,出现了那个大高坡子。但为什么要往下挖土盖房,这个我不清楚,以后我回去再问问村子里人老人吧。

过去上山下乡的时候,村子里来过几个知青,就是住在了那个房子里。据听说,那几个知青走了之后。那个房子被村里以前的老村长接管了。老村长在那院子里住了几天,就搬出来了。说里面闹鬼,晚上总会在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女的拉着一个小孩站在屋子门口,像是要进来似的。老村长开始吓了一激灵,立马跳出屋门寻找,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这样一连好几天,而且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莫名的惊醒,是那种被扼住气,上不来气的那种憋闷惊醒。但那个时代是不允许牛鬼蛇神存在的,说出来之后肯定会被扣帽子的。这都是老村长在改革开放过了很多年之后,才传开来的。那时闹得村里人心惶惶。

但也有不信邪的,村里的二牛就是这样,仗着自己一膀子力气,一身腱子肉,长相粗恶。就想打破这种谣言。于是他便只身一人入住这栋老宅子。一连住了三天,出来后说了一句话:“这院子里邪性的狠啊!”村民们再接着往下问,可他却什么也不说。

听薛五这么一说,会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愤说道:“我说五哥,你怎么那么迷信呢!你什么亏心事都没做,鬼神哪有时间搭理你啊?”

薛五有些犹豫:“可……可是……那什么……”

“那什么?没胆量哪里有产量!你还想娶媳妇不?你现在想盖新房,你盖得起吗?钱都被人家卷跑了,想再挣钱娶媳妇,等你挣到了,你也就小五十的了,跟周斜子(周义国的外号,因为他眼睛看人的时候,总爱斜视)似的,还取得到大闺女吗?”说完,顿了顿,看薛五有些动心,便又紧接着说道:“我说五哥,你别听村长老忽悠说什么那里闹鬼!我看分明是他想霸占那个大院子,以后平改他好能赚一笔。我可跟你说啊,我可听说咱们这马上就要平房改造了,到时候你要把这个大院子弄到手,那红票子不是一沓子一沓子的嘛!到时候你买个大楼房都绰绰有余。我劝你还是先下手为强!”

薛五一听有钱赚便动心了,心里一琢磨,如果花低价买下房,不仅能够娶到媳妇,还能赚到钱。那不是一举两得嘛!要说这钱跟女人就是魅力无限,说句大实话,现在男人奋斗都是为了什么,归根结底不就是这两样嘛。这两样也不知道激励了多少人。当时薛五就把那院子邪性的事儿抛之脑后。

只见他两眼放精光,嘴也咧开了,一脸兴奋。之前犹豫颓废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随即拍手大声道:“真是我好兄弟!干他娘的,明天就找村长去,买了那院子!”

次日,在王会勇的陪同下,薛五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明白他俩来意之后,坚决不让他买那个院子。但薛五死磨硬泡,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会勇又在旁边敲锣打鼓、添油加醋,给薛五烘托铺垫渲染。搞得村长也不由得感叹薛五可怜巴巴的。心一软,总算说让薛五用那栋老宅子娶媳妇了,于是把钥匙丢给了他。薛五大喜过望,连连说自己以后有了孩子要认村长做干爷爷。听完后,村长抹了一把汗……心说:你别给我添乱就成,我可不跟你倒这罗罗缸。

临走时,村长忽然间欲言又止,但却没说出来。只是一脸严肃,再三嘱咐薛五:“如果发现那房子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出来!千万不要多做耽搁,别在那里待时间长了!”

可仔细一想,如果村长吞吞吐吐的,绝对不只是想说那几句叮嘱的话,这事儿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只不过这两个啥家伙没在意罢了!

最后薛五东拼西凑,凑了四千块钱把那院子买了下来。

隔天,准备妥当之后,便去院子里收拾。

薛五叫来几个狐朋狗友帮忙收拾那院子。那破旧的木头大门早已烂的不成样子。薛五小心翼翼地推开,生怕一不小心把门给推躺下。门一推开,院里面的景象赫然呈现。众人一见这景象,都长“嚯!……”了一声。这院里面齐腰高的乱草,长满了院子。根本就下不去脚。薛五感慨了一句:“唉……他娘的,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远望去对面的一排房子,以前纸质的窗户早就破掉了。里面黑咕隆咚的,深邃幽诡。这些房子比较低矮,所以映衬着这些杂草很高,快要把房子淹没的感觉。又因为这些房子都是青砖建筑,显得压抑无比。让薛五等人,不禁有些心里堵得慌。

看罢,薛五招呼众人,先从门口铲草,先把道铲出来。说完,往手上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拿着铁木锨,抡圆了膀子就开干。

就这样 一直铲到了正房的门口。走进了看这屋子里破破烂烂。心里不免有些许后悔买下这么破的房子,但钱都上交给了村长。退货也不行了。薛五叹了一口气,心里嘀咕了两句:唉,一分钱一分货,便宜没好货。

旁边的会勇好像看出了薛五的心思,于是便对薛五说道:”五哥,别灰心。这房子装修装修就漂亮了!别垂头丧气的!”

薛五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便朝屋内走去,说道:“我上屋里瞧瞧去,你们先慢慢铲草!”

薛五来到正房客厅门前,这种门还是那种很久以前的木头门,索性是门上面的窗口是玻璃的,好像是以前老村长住的时候按上的,不过这玻璃也破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依旧在那苟延残喘。薛五见门没有上锁,便用脚使劲一踹。心想:可不以后也要装修,这种破门就不要了!

这破门应声而倒,谁知就在这时,薛五还没来得及看屋内的情况。突然间一道黑影袭面而来,薛五眼前一黑,一阵阴风从脑袋边飞过。薛五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大叫了一声。

其他人一听到薛五惨叫,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就见一堆大黑蝙蝠从那老屋里鱼贯而出,还不时吱吱而叫。

蝙蝠这种东西还真是少见,众人想原来村里的蝙蝠都藏在这里,怪不得找不到他们的老窝呢。

薛五当时吓了一大蹦,本来就听说这屋子有鬼,心里就有些紧张。被这些蝙蝠又是一吓,心里放心被攻了一下,腿就软了。

众人一阵嘲笑,薛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大蝙蝠。薛五自觉面子上过不去。红着脸故作镇定说道:“笑什么笑!刚才不小心划道的,赶紧干活儿。你看老子给你进去瞧瞧!”

说完拿着铁木锨便走了进去,刚进去还没十秒钟。便又听到薛五大吼了一声:“我操他姥姥的!你们快进来瞧瞧啊!”

大伙儿一听薛五这么兴奋中夹杂着一些惊悚,便马上跑了过来。进了门一看。客厅正当间,盘着一只三条线大长虫(蛇),有小酒杯口那么粗,盘成一盘,仰着脑袋,冲着众人吐信子。

薛五那代人对于蛇这种东西是全然无惧,不过这东西长得确实有些让人麻心,一时间竟然没有人上前动手。

薛五看众人没人敢动,又想起刚才丢了面子。于是便想挽回些面子。拿着铁木锨便要上前砍着大长虫。

这大长虫好像是通了灵性一般,薛五刚上前一步。它的脖子“嗖”的一下便直挺了起来,一下子半个身子都直立了起来,直冲薛五等人发出“呲呲”之声,以示警告。这些人从来没见过蛇的身子能直立到这种程度,不免有些吃惊。薛五看到这顿时也有些犯怵。不过竟然都踏出了前一步,怎么能在这些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然以后传扬出去,还怎么在村子里混嘛。于是薛五硬着头皮,直直将铁木锨砍了过去。这条大长虫反应非常快,速度之灵敏,出乎众人所意料。只见这大长虫身形一缩便闪过这一锨。围着客厅一绕便绕到了薛五后边,薛五回头一见这大长虫都过来了。顿时有些发慌。连忙招呼众人帮忙。众人站在那都看傻了,都没见过跑的这么快的蛇。楞了一下,便抄起铁木锨开拍。

这大黄蛇毕竟是个肉体畜生,怎么能抵挡得过这几个大老爷们儿的木锨狂拍,几下子之后便被削去了脑袋。身首分开之后,身体兀自在那扭动,看的不禁让人心里发麻。

薛五上去又是给补了几铲子这大长虫才停止了蠕动。然后被薛五铲着仍出了墙外。

薛五回过来,抹了一把汗。点了支烟。愁容满面说道:“你说他娘的,怎么这么点被呢!遇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真他娘的不吉利。”

这时候,来帮忙的毛子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说五哥,这三条线可是有灵性的东西,咱把它弄死了,恐怕有些不好吧?听说三条线大长虫可是家仙啊。”

还没等薛五说话,一旁的会勇抢先到:“我说小毛子,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迷信呢?就一条小长虫,你瞧把你诶吓的!咱五哥神威在这,你给整几个黄狼来,也不在话下!”

毛子一下子便被会勇给闷回去了,悻悻地躲到一边去不在多言。

这时候薛五,掐掉了烟屁,往地下用力一扔,说道:“他娘的,别管那么多了,给我开干。争取到今天晚上能让五哥我住进来!然后咱哥几个好好喝一顿!”

一听说有酒喝,这几人便干劲儿十足。铆足了劲给薛五整理院子,规整无屋内屋外。

傍晚时分,院子里的杂草全被清理完毕。也收拾出一间大屋子,先给薛五住着。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也都给搬了过去,其实薛五一个老光棍能有啥生活用品,无非是那臭气熏天的被窝褥子,从他妈他爸那里弄来的几个碗筷,从大哥那蹭来的锅,二姐那摸来的瓢,三姐那顺来的盆……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大家在休息了,都在院子里洗脸擦汗,准备让薛五买些酒菜。

这时薛五从自己老窝里抱着一个大包袱过来了。会勇正在院子里端着盆洗着脸,见薛五脚步飞快地想往屋子里跑,眼色时不时往大伙儿这边瞄几下,总有些躲躲藏藏的感觉,手里抱着的大包裹好像有些遮遮掩掩的感觉。会勇有些纳闷儿,放下手中的盆,一边擦汗一遍朝薛五走去。好奇地说道:“五哥,包裹里是啥玩意儿?”

薛五当时一听会勇这么一问,心里咯噔一下子。脸,刷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加快了脚步往屋子里走去。

会勇一看这个更纳闷儿了,连忙上前拦住薛五,其余人一看这边也都过来了。众人把薛五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五满脸尴尬,磕磕巴巴的说道:“干……干嘛!我,我的衣服嘛!……”

“我看不像啊,你们看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会勇说完,顺手就摸了一把,随即道:“五哥,你骗兄弟们,这里面是硬的,快说啥玩意儿啊……”

此刻薛五脸色更慌张了,幸好薛五长得熏黑,不然现在的脸能跟猴屁股有得一拼。

众人见薛五呐呐说不出话来,张了半天口也没说出啥来。一看就知道薛五有情况。

于是这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邪邪的一笑。伸出手来,摩拳擦掌。便要去夺薛五手中的包裹。

薛五一看这几个人的表情,马上抱住了那大包裹,连连后退。神色慌张道:“干……干嘛,都他娘的要造……造……”

还没等薛五说完,会勇的大长胳膊就跟毒蛇吐信般,“嗖”的一下抓住了薛五的大包裹。

薛五也没想到,会勇会这么快出手,一个不留神,大包裹便被会勇扯了过来。

只见这时,薛五怀里一空。随后听见哗啦啦的,包裹里的东西都被会勇抖弄出来了。

众人闻声定睛一看。愣了一下。

“哎呦我操得嘞……哈哈哈”大伙儿乐的直拍巴掌!笑的前仰后合。

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堆书刊,封面上面画着各种风骚浪荡的裸体女,表情淫荡销魂,摆弄着各种骚气姿势。还有欧美的大洋妞。其中还隐隐约约能看到金瓶梅的身影……原来薛五包裹着一堆黄色书刊杂志。

小毛子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说五哥,您还有这爱好……?哈哈”

薛五当时有心打个地洞钻进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没……不是,我那干嘛……”就别提当时薛五那窘态了,这段要上电视播出,收视率一定刚刚的!

那时候VCD,DVD播放器都没有普及,那时候也贵,买不起。薛五又是个光棍,只能天天靠着这些生理资料,来维系着他的精神世界。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会勇见薛五这么难堪,使劲往自己胳膊上猛咬了一口,很牵强地制止住笑脸。脸皮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啥!五哥,情理之中。俺们啥也没看到,不认识字!”

那几个也干咳了几声,把头转向一边掐自己大腿。

薛五心道不认识字,不是有图么!闷哼了一声:“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是爷们儿!”说完草草地把书卷起来,灰溜溜地就走了……

晚上七八点钟,大伙儿买来两箱啤酒,几瓶儿白酒。弄些花生仁、猪头肉、羊蹄子下酒菜。就在正房的一个大屋子里喝起了酒。说就当给薛五暖暖房,去去晦气。大伙儿一个劲儿的给薛五敬酒。害的薛五谎称撒尿,去外面抠了好几次嗓子眼儿。

这顿酒喝到了十一点多,总共有七个人帮薛五收拾院子。现在被家里人叫走了四个。就剩下薛五、会勇、小毛子这三个人。会勇的媳妇儿、孩子都去了娘家。所以说要留下来跟薛五一块儿住。小毛子也是那种成天在外面浪荡,不着家的货色。也就陪着薛五住了下来。

其实要真让薛五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大院子,再一想这院子以前不干净,心里难免会有些发毛。会勇跟小毛子两个说留下来之后,起初薛五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连连推辞,其实心中暗自窃喜了好久。

“五哥、会勇哥,他们走了,咱们接着喝!还是他大爷的咱们够意思!”小毛子一边喝酒一边说着酒话。

“喝!喝!来走一个!”薛五跟会勇在旁边附和着,看样子都喝的晕头转向。尤其是薛五,酒杯都端不稳了。

因为新搬进来,没安装电灯泡,也没有电,所以只能点着一根蜡烛。在外面看去,这小黑屋子里那一点微弱的光芒即将被黑暗吞没,突然间显得格外刺眼。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个巧啊,八匹马……!”只听着这屋子里传来这三人划拳的喊叫声,像是早把这院子里以前的恐惧给抛到一边了。

这酒喝多了,想不喝都不成。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夜深人静。院子里的大柳树上不时传来“咕咕咕……”猫头鹰的鬼叫,让人听得直肝颤。

薛五觉得着猫头鹰的怪叫真是他娘的扫兴,于是他抄起酒瓶子就大步朝门外走去。对着柳树大骂:“我操你大爷的,给老子消停点!”说完这一个酒瓶子就扔了过去。

“呼啦……”的一声一个大鸟飞向远处飞去。

薛五看猫头鹰被赶走了,有些得意洋洋。骂骂咧咧的就往回走去。跟那两个人吹嘘了起来。这两人连连拍着薛五马屁,直称薛五神勇威武!

正吹到兴头上,外面的大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这里面小毛子最是胆小,马上就警惕了起来:“听!有人敲门!”

薛五眯着个双眼,大大咧咧道:“竟蛋逼!我怎么没听到!”

会勇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也没听到呢!你他娘的鬼故事听多了,你以为夜半三更鬼敲门呐,真操蛋!”

这时候小毛子听了一通数落,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冲会勇翻了翻白眼,低声咕哝了几句。便不再多说。以为自己真听错了,照着自己耳朵就拍了两下。这一拍非但没拍明白。又听到一声叫唤。

“开门来……”

这声音听着就像是破喇叭一样咔咔嗞嗞的。干涩的要命。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那声音好像就在自己耳边飘进来的。而不是那种大声的叫喊。声调很平稳,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大门外喊门。这让小毛子感到非常纳闷儿。

这时候薛五跟会勇也听到了,连忙放下自己的酒杯。大眼瞪小眼儿互相看着。

“五哥,会勇哥好像真有人叫门啊……”小毛子站起身来便朝大门看去。

“啧!我他娘的好像也听到了,难不成是咱喝多了?”会勇脑袋歪歪的道。

“哈哈,大半夜的!难不成是鬼啊!操!你俩别一惊一乍的,管他娘的,喝家伙。”薛五满不在乎地道。

其实薛五也听到了门外有人再喊“开门来……”只不过他也以为是幻觉。以为自己喝多了。但是喝醉过酒的人都知道。酒喝多了,虽然说身体有些头重脚轻,踩棉失重。但意识是清醒的!听错没听错完全是分得清的!

这三家伙就仗着喝多了酒,脑子核算的慢了半拍。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那绝对不是幻觉!而是事实存在!

“来!接着喝!”哥仨撞了一下酒杯。

薛五刚一仰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

薛五心里咯噔一下子,酒水刚到嗓子眼,硬生生的给窝了回来,吐了一地。

随后又是一声“开门来……”那声音又像卡了带一样咔咔呲呲。

这时候三个人心里都打起了鼓。心说大晚上的谁啊这是。而且这声音这么裂心,那种感觉就像那种用手指甲挠铁门一样,心里发酥一样。难不成真是夜半三更鬼敲门?

想着想着,这三人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时候小毛子就更理直气壮了:“你们瞧瞧,我说有人叫门吧!”

薛五抄起酒瓶子就喝了一大口,豁然站了起来:他妈的!深更半夜,谁他大爷的打扰大爷雅兴!你俩坐着等我。待五哥出去瞧瞧!骂了隔壁的!”

说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踏脚步地朝门外走了出去!

这院子的大门还是那种老式的大木门,薛五扒开门闩,发出一声很沉闷的老木头声。

门一推开,薛五就感觉一阵阴风吹了过来。打了个哆嗦。现在正值大夏天,这风竟然带着一些冷意。不能说是凉意,而是一种刺骨钻心的冷意。虽说是半夜,但也不可能这么冷。顿时把薛五的酒劲儿给吹去一半,心说他大爷的怎么着风这么凉。随后便朝门外看去,黑咕隆咚的。啥玩意儿也看不到。

于是薛五冲着门外大骂了一句:“他妈的,谁啊!大半夜的有毛病啊!”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薛五又骂了一句,“咚”的一下把门关上了。转身便往回走。可就在他刚迈出两步。又听到“咚……咚咚咚……”的诡异敲门声。

薛五一个机灵,便转过身来,急忙往后退几步。一脸惊慌的问道:“谁……谁……别他妈的装神弄鬼。”

这诡异的声音离薛五这么近,就在他身边响了起来。任谁谁不心里打个哆嗦。况且又是深更半夜。这院子里又不干净。搁谁谁不害怕!

薛五问了一声没人回答,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进退维谷,正犹豫着是开门还是往回走。这时候就听见“开门来……”

这叫声就是门外传来的,确实有人在敲门,还在喊门。

此时薛五越听这声音越害怕,但就跟有种魔力似的,让你必须得打开这大门。当时薛五心里噔噔直跳。提心吊胆一点点摸到了大门闩。咽了一口唾沫。生怕外面谁推门就进来似的。

这时薛五一跺脚,一咬牙。下了狠心道:“我去你大爷的!我看看是人是鬼!”

门闩一扔,门一拉开。薛五往外一看,门前正站着一个黑影,身着泛黄破衫,瘦高瘦高的。与其说其高,还不如说其长更恰当到位。就这么站着一个黑影,冷不丁的吓了薛五一跳。

门敞开了,薛五竟然看到了跟畸形一样细长条的身影。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啪的一下。做了一个高山流水的架势。大叫道:“我操!你吓我啊!你干嘛的!”

那细长条的黑影好像听到了他说话,身形一颤,咳嗽了两声。幽幽地说道:“我本是这院子的保家仙,奈何你善恶不分,将我活活砍死!唉……现在我保不住你了……”这话说的特别生涩,又说的有气无力。一时间薛五听得楞了。他定睛一看,这黑影身形佝偻,听声音看身形,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不过怎么也看不清这老太婆的面容。好像是一种模糊不清的状态。

薛五当时心中挺纳闷的,心说这老太婆怎么长的这么高,都快追上我了。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又看了看四周,见就老太婆一个人。在村子里也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老太太,心想多半是流浪过来的要饭的。心中稍微有点怜悯之心,于是满脸疑惑地道:“嘛玩意儿?我说老奶奶,您哪个村儿的?咱可不能瞎开玩笑啊,什么保家仙不保家仙的!您要说要些饭吃,我给您弄点。咱可不带您这么吓唬人的啊~”说完便要往回走,给这老太婆弄点吃的。

这老太太又开口了,声音忽然间变得很和蔼:“我不是来要饭的,我是来接我的小孙子的。他正在里面换新衣服,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们要走了,在这里待不了了……”

听完薛五转过头来,更不明白了,一脸不解地问:“嘛玩意儿?接孙子?接孙子您上我这干嘛来了?我这连儿子都没有呢,上哪给您找孙子去?”

薛五话音刚落,忽然间就从薛五身后蹦蹦跳跳地走出个小男孩儿来,带着一个六边菱形小瓜皮帽,也是一身黄衫。这小男孩走路好像是很顽皮,总是走出个弯弯来,像是在走S形路线。这一下子可让薛五大跌眼镜儿了,眼球差点弹出来。心道:我这院子里啥时候跑进来个兔崽子,我咋不知道呢?

薛五下巴张的老大,一时间呆在了那里。那小男孩儿,走到那老太太身边,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其实也看不清楚。应该是抓住老太太的身影吧。回过头来看向薛五。

薛五这时候正在那吃惊不已,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瞪着那小孩儿,竟然看不出他的面容。仿佛那小男孩的面容也是一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看着看着薛五忽然间有一种迷离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好像自己便是云彩一般,轻得要漂浮了起来。

一点一点薛五不自觉的移动到了那老太太身前,说是移动,还不如说飘更形象。或者薛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老太太身前。忽然间感觉这老太太并不是那么可怕。倒是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薛五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忽然间身形一沉。自己站在了老太太身前。身体恢复了原来的重量,两脚也吃上力了。

还没等薛五做些反应。那太太便往薛五手里塞了一团东西,随即这老太太开口道:“这是我小孙子换下来的衣服,你拿着它,或许能暂且阵一阵里面的怨气。虽说是你不仁在先,但我毕竟是这院子的保家仙,不想看到这院子发生什么事儿。你收下吧。”

薛五听得是一头雾水,低头看了看老太婆塞给他的小衣服。黄色的小袄,软绵绵,用手一模冰冰凉凉,又有一种油腻的感觉。正自纳闷儿。这他娘的是什么材料的。莫非是丝绸的?俺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丝绸啊。

忽然间一抬头,那老太太竟然不见了。就在那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凭空的消失了,薛五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他娘的这是人是鬼啊。怎么溜得这么快。正要骂街。忽然间又是一阵幽幽的声音传来:“它在井底……”

薛五看了看四周,一个鬼影儿都没有。被刚才这么一折腾,这酒意也给冲去了一打半。什么玩意儿?它在井底?谁他娘的摸井底干嘛去!真让薛五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所云。心想难不成说大蛤蟆在井底吗?

心里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心想这老婆子到底是人是鬼啊,怎么说话这么没来由的渗人呢。心里越想越害怕,况且大半夜他一人在外面站着。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转过身来便往屋子里跑。进了屋,看会勇跟小毛子还在那啃羊蹄子。心里多少有些气恼,不过见到活人了,自然心里一股安全感就油然而生。

会勇见薛五慌张的进来,便问道:“五哥。怎么样?谁敲门啊?”

薛五楞了一下道:“他妈的,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一神经病老太婆。”

这时候小毛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薛五的手里,神色越来越恐慌。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磕磕巴巴的说道:“五……五哥,你、你手里拿、拿着一条长虫皮干嘛啊?”

被小毛子一说,薛五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中,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子,只看见自己手中正捧着一堆蛇皮。哪里有什么小皮袄啊!

薛五“嗷……”了一嗓子便把那蛇皮丢掉,正好扔到会勇脖子上。会勇也跟碰到了电门一样,一下子跳起多老高,把这蛇皮甩到了一边。

其实换做平时,这一条蛇皮对于这些人来说,简直都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在这当口上,冷不丁的手里攥着一堆蛇皮,任谁也会吓一大跳的。

这三人看着那蛇皮,惊魂未定。会勇左看看那蛇皮,右看看薛五,然后道:“五哥,这蛇皮,我白天收拾院子时候发现的,让我给扔出去了,你怎么又给捡回来了?”

“我……我他大爷吃饱了撑着了,我捡这玩意儿干嘛!”薛五回应道,说完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冷汗,然后接着道:“那,那老婆子给我的明明是、是一个小皮袄!怎么变成这玩意儿了!”

“卧槽……五哥,太他娘的邪门儿了吧!”

“唉,你说他娘的这是怎么了!”薛五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五哥,先抽根烟!消消邪气!”说完,会勇掏出根烟,给薛五点上了。

薛五猛吸了一大口,看着小毛子跟会勇都眼晕。看来薛五真是发愁,动了心思。不仅是心里堵得慌,而且还慎得慌呢!

伴随这一声长叹,这一大口烟,被薛五吐了出来……烟雾缭绕,围着薛五幽幽地盘转了起来。随后又猛吸猛吐了几口,一整截烟,顿时被他吸得就剩下一个烟屁。

这些烟雾不知不觉地飘到了蜡烛旁。慢慢的凝聚成了一个形状。薛五三人起初没有注意,后来这些烟越来越多地往那里凝聚。好像是形成了一个形状。这三人看的纳闷儿,心想他娘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什么邪门儿的事儿都发生呢。这三人越看这烟雾的形状像某个东西。

看着看着,三个人的冷汗就下来了,这烟雾的形状越来越明显,一团青烟慢慢演化成了一个圆形。正当他们看得投入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烟雾忽然间演化成了一张灰脸。鼻孔眼睛嘴巴,简直太逼真了。在蜡烛的光的映衬下,空洞着眼直愣愣的盯着着三个人。

这三人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他娘的也太邪门儿了。一下子给吓得不轻。看到了那张脸,都蹦的老远。马上做出了要打架的姿势。三个人直直地退到了墙角,并排站着。

在他们靠到墙根后,再去瞧那团烟雾,恍然间便消失了……没有了之前的灰脸,只是化作一缕青烟飘散了开去。

“你……你们看到,看到什、什么、没有?”会勇说话明显有些结巴,尽管他故作镇定,但也听得出底气不足了。

小毛子吓得已经是瘫坐在地上,表情惊悚,边扶着墙边道:“我、我、我看到、一张脸……!”

此时薛五,脸色铁青,说道:“我,我也看到了……突然间又没了。”

说完转头又问会勇:“这是咋回事儿啊?你 、你老不信邪、你给解释解释清楚……”

会勇死死的盯着那截蜡烛,生怕那灰脸再出现。根本就没搭理薛五的质问。薛五见会勇没有搭理自己,显然有些气恼。刚要对他发火。就在这时,会勇开口了,声音瑟瑟发颤:“你、你们瞧那、瞧那、火……火苗。怎、怎么颜色不对劲啊?”

薛五跟小毛子闻声便朝那截蜡烛看去,起初没看到什么不对劲。后来看时间长了,忽然发现,那火苗正在一点一点,慢慢地,以瞬间不易察觉的速度,在潜移默化中变了颜色。

当时三个人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惊奇而忘记了恐惧。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论世界,超出了他们的意识范畴。根本无法解释的现象,前所未有的经历,超出了他们理解范围。让他们一时间慌了神,失去了对策,麻爪在那里。

现在只听得到三个人重重的喘息声,还有咚咚咚的心跳声。突然间,小毛子一把抓住了薛五,大喊道:“绿、绿了!”虽然说声音大,但言语已不成语调,一时间竟然咽呜了……

这一叫才把薛五跟会勇叫回魂来,两人同时大吼一声,拖着小毛子便往屋外跑去……

会勇在跑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让门槛子给绊倒。三个人连拉带拽跑到了大门口。

三个人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去拉那大门闩,结果门闩怎么也拉不开。像是有股力气跟他们作对似的,半天楞没把门打开。三个人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再回去。薛五大骂了一句:“急死我了!”

“急急,狗急跳墙!对!狗急跳墙!”会勇一拍脑门,大叫道:“快跳墙!”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小毛子此时跑的比柴狗子还快,一下子蹿上了墙头,好在这老房子的墙头都不是很高,要是放做现在的大房,估计哥仨跳弯了腰也跳不出来。

小毛子跳到了墙上,想也没想就直接跳到了墙外。会勇在下面骂了一句:“妈逼的也不张罗在上面接应!”因为会勇个子矮小,弹跳力也不强,只能靠人搭把手。

现在薛五正在墙头,听到会勇喊了一嗓子,于是薛五伸出手来便去拉会勇。会勇被这么一拉,终于算是上了墙头。结果刚要往下跳的时候。会勇犹犹豫豫不敢往下跳。薛五跟小毛子连连在下面催促会勇。会勇正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了一口气,要往下跳。

恍然间,会勇回头一瞥。然后“嗷……”的一嗓子从墙上直直摔了下来。

幸好下面是一堆柴火垛,不至于把会勇胳膊腿摔折了。

会勇摔倒下面,都没空理会自己摔到哪没有。干嚎了两声,就往大高坡子下面跑去。三个人落荒而逃。在村里转了又转。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喘息,惊慌未定。

小毛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他妈的,吓 ,吓死我了……”

这时候会勇更紧张,急忙对薛五跟小毛子说道:“那可不能待了,快,快去我家吧……”

说完拽着这俩人便往会勇家跑。要放平时这三人走道的速度气死小脚老太婆。现在这么一闹,那速度顿时跟开了喷气筒似的。一溜烟的往会勇家跑去。

到了会勇家,家里没有人。会勇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把门也给紧缩上了。把手电攥在自己手里,生怕灯泡憋了。

三个人坐在会勇家的炕上,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那里发呆。也许是被这变故吓得。之前的酒劲儿早就烟消云散。

坐了一会儿,都冷静了些。那院子毕竟是薛五的,这时候薛五开始说话了,就听薛五先咽了口唾沫,对会勇道:“王会勇,你他妈的,不是不信邪嘛!你说这是咋回事儿?”

会勇被薛五这么一质问,愣了一下。然后愁容满面地说道:“五哥!我信了,这回我真他妈信了!没想到这么邪门儿!我操他大爷的……吓得我腿都软了~呜呜……”

薛五愤愤道:“还真他妈信了,真他爸也不管用。你说你丫老撺掇我买那房子!妈的,现在都傻逼了吧!”

“我也是为你好啊,五哥……”说着,会勇觉得自己委屈,还呜呜抽泣了起来。

小毛子怕这两人说呛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赔笑道:“得了得了……都买下来了,那还能咋的!再说会勇也是为你着想,五哥。大不了让会勇把钱陪你就是了,别伤了兄弟感情。”

会勇听完连忙点头称是。

薛五骂了一声,双手抱肩,往被窝垛上一靠。说道:“倒不是说钱不钱,我就纳闷儿了,太他妈邪门儿了!”

小毛子接应道:“哎呦,这回咱可亲身领会到了,老觉得没啥新鲜的……这他娘的!……诶!对了!会勇哥,你在墙头上怎么叫了一嗓子就掉下来了!看到什么了?”说完小毛子跟薛五两个人都看向会勇,屏住呼吸,做好了受刺激的准备。

会勇刚擦完眼泪,这时候被小毛子乍一问,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就听会勇说道:“唉!我到了墙上,我晕高,不敢往下跳了,谁知道我这脖子不争气,楞往回扭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我看到正房门口那站着一个女的,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儿!正直愣愣的看着我。当时没把我吓死了。”

薛五跟小毛子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都认为会勇看到了鬼,忙问长得什么样。

其实会勇也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了一个轮廓。他说的什么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那都是他说话顺带出来的。那鬼影的脸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看不出人脸来,好像是没有五官一样。

一时间会勇竟没有回答上来,薛五跟小毛子也没再多问,可能怕问多了,自己也接受不了。

薛五见会勇跟小毛子都畏畏缩缩的,自己心里也发毛,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一拍大腿,愤愤道:“唉!我去他大爷的,明天咱们找村长去!”

说完,这三个大老爷们都依偎在一起,靠着被窝垛。心惊胆战。都怕会勇家里在出什么差错。

可能三人紧靠在一起才有安全感,灯一直开着,起初三个人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个的都不敢合眼。后来可能是太累了。渐渐地都睡着了,不过睡也不是踏踏实实地睡。

薛五一晚上醒过来好几次,总是被同一个梦所惊醒,每次醒来都冷汗淋淋,大口喘息着。忙看四周,生怕诡异的事情再发生。怕灯管突然间变绿了。

薛五总会梦到自己在那老宅子里娶了一个媳妇,媳妇给他洗衣做饭,整理家务。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但那场景,着装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老土的要命。还有就是薛五怎么也看不清媳妇的面容,但就是觉得甜美。就在薛五冲着媳妇甜蜜的笑时。猛然,他媳妇的脑袋掉了下来。身子径直走到了柳树下的那口井边,纵身跳了下去。薛五一声惊叫,但回头去找媳妇的头,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时候,猛然间,薛五在灶台口见到媳妇的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很不协调地冲他咯咯一笑……

“啊!……”薛五猛然坐起,身上冷汗淋漓,大口喘息着,又是这个梦,这一晚上也不知道做了几回了。每次睡着后都是被这个梦惊起的。薛五惊悚满面,心想这晚上怎么这么难熬啊!没次惊醒来,总以为天已经亮了。可他往外面一看就绝望了,天依旧是漆黑一片。看了看表,竟然正是三点整。想想老人们常说:夜半三点鬼呲牙。想到这薛五紧忙闭上眼睛,不敢多想,可脑子还是不自觉地去想刚才经历的事儿。

听旁边的小毛子跟会勇,呼吸也是一阵放缓一阵紧张的,看样子他们也没睡踏实。薛五战战兢兢地的把被子蒙上脑袋,惊悸中又睡去了……

当薛五再次被惊醒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亮了。薛五一睁眼,正看到会勇跟小毛子这两张大黑脸好奇地看着他。薛五吓了一跳,忙问:“干嘛!你瞧你这两张脸跟鬼似的!”

“五哥,天亮了~”小毛子呲着牙道,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薛五往外一看,东方已经鱼肚渐白。一看到天亮了,薛五整个人马上就松了口气。心道:可算他妈的亮了……快熬死老子了!

猛然间想起昨晚做的一连串的噩梦,随即便跟会勇小毛子说了。

会勇跟小毛子听完,两人面色铁青,不见一丝血色。显然不只是薛五的梦够吓人,还另有什么隐情。

薛五就纳闷儿了,这两块料怎么了。于是便问他俩:“昨晚已经够刺激了,现在天都亮了,你俩咋还这表情!”

当薛五再次被惊醒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亮了。薛五一睁眼,正看到会勇跟小毛子这两张大黑脸好奇地看着他。薛五吓了一跳,忙问:“干嘛!你瞧你这两张脸跟鬼似的!”

“五哥,天亮了~”小毛子呲着牙道,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薛五往外一看,东方已经鱼肚渐白。一看到天亮了,薛五整个人马上就松了口气。心道:可算他妈的亮了……快熬死老子了!

猛然间想起昨晚做的一连串的噩梦,随即便跟会勇小毛子说了。

会勇跟小毛子听完,两人面色铁青,不见一丝血色。显然不只是薛五的梦够吓人,还另有什么隐情。

薛五就纳闷儿了,这两块料怎么了。于是便问他俩:“昨晚已经够刺激了,现在天都亮了,你俩咋还这表情!”

这时候会勇跟小毛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薛五了。最后还是会勇满脸难以置信的说道:“五,五哥。我们俩跟你做了同一个梦!”说完抹了一把汗。

“嘛玩意儿!做同一个梦!”薛五下巴差点掉地下去,显然也是吃惊不小!

小毛子看薛五如此吃惊,便道:“是的!五哥,情节一模一样。刚才你没醒的时候,我跟会勇哥都对过了!情节一模一样,你说邪门不邪门儿!”

薛五一拍脑袋,感慨中带着恐惧:“哎呦我操!这都怎么回事儿,我干什么得罪事儿了!难道我一直做梦啊!”

“行了五哥,你也甭感慨了!都是事实!就是这么邪性!这他娘的没准女鬼给咱们托梦呢!”小毛子安慰道。

薛五一脸无奈,愁容满面。一时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会勇的小屋内一片沉默……

“五哥!咱现在该干嘛去啊?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此时会勇忽然打破了沉默。

薛五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随后说道:“走吧!找村长去!这事儿越早越好!”

会勇跟小毛子异口同声道:“正合我意!”

三个人一拍即合,站起身来便往村长家走。脸也顾不得洗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村长家门前。因为早晨太早了,太阳才刚出来,村长家还紧闭着大门。三个人也顾不得这个了。上去就是连喊带拍!

“嘭嘭嘭……嘭嘭嘭……”

“村长啊!开门了!……”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院子里面骂骂咧咧的。

会勇拍门正拍得带劲,手正很有节奏的拍着。“哐”的一声,大门打开了。从门缝里露出个油光锃亮的脑袋。一看就是村长这个老斑秃。会勇差点一下子就拍上去,硬生生的卡在半空中。

这时候,村长睡眼惺忪,不耐烦的说道:“干嘛!干嘛!还过不过了!大早晨的什么事儿?”

“哎哟!我的好村长!我的亲大爷!您老可要为我做主啊!”薛五的戏说来就来,马上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听薛五这么一说,会勇跟小毛子也马上进入状态了。连哭带嚎的,都快要瘫在村长门口了。

村长刚才还睡得懵头懵脑,这一下子可吃惊不小,睡意全无。连忙去搀扶着三个泣不成声的大老爷们儿!

薛五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跟村长说了一遍,会勇跟小毛子不免在旁边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经过说得更恐怖了些。村长听完毛骨悚然。纵然是白天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院子虽说是不干净,不过还没闹得这么凶过。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村长看这三个人坐在那里,脸青唇白,心神不定的样子。于是给他们倒了些水让他们先压压惊。一边说着薛五,说薛五不听话,可现在事情都出来了,再说他也是不济于事。

薛五连称自己肠子悔青了。但现在后悔也没啥用。还是先想辙怎么把这事儿压下去。

其实薛五此番来的目的,第一是想问问这房子为什么会这么邪门,因为三人都觉得之前老村长(现任村长他爹)住过这房子,一定了解其中的一些情况。第二就是想问问村长这房子能不能退回去。虽说这事儿的可能性比较小,不过薛五还抱着那可怜的一丝希望。

几个人进了村长的屋子。村长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儿,叫他们先别激动,慢慢说。

薛五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跟村长说了一遍,会勇跟小毛子不免在旁边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经过说得更恐怖了些。村长听完毛骨悚然。纵然是白天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院子虽说是不干净,不过还没闹得这么凶过。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村长看这三个人坐在那里,脸青唇白,心神不定的样子。于是给他们倒了些水让他们先压压惊。一边说着薛五,说薛五不听话,可现在事情都出来了,再说他也是不济于事。

薛五连称自己肠子悔青了。但现在后悔也没啥用。还是先想辙怎么把这事儿压下去。

其实薛五此番来的目的,第一是想问问这房子为什么会这么邪门,因为三人都觉得之前老村长(现任村长他爹)住过这房子,一定了解其中的一些情况。第二就是想问问村长这房子能不能退回去。虽说这事儿的可能性比较小,不过薛五还抱着那可怜的一丝希望。

村长点着一根烟,叹了一声。对这三人说了一些关于这房子的事情。村长说这房子是村里王地主家的宅子。抗日战争的时候,小日本进村扫荡,把王地主的女儿给毁了,他女儿害羞就跳了井。还有一种说法是,王地主的小老婆跟别人通奸,让王地主给逮到了。给绑了仍井里了。这口井就是薛五院子里大柳树下的那口。具体哪个是真的,村长也说不清楚。其实薛五也对这些传说、故事都略有耳闻。不过只是一瞥而过,根本没放在心上。早就抛之九霄云外。今天听了村长这么一说才恍然间想出些门道。

之前薛五在打扫院子的时候,还特意往那口井里望了望,里面早就没水了,成了一口枯井。里面杂草从事,外面的井口也破败不堪,早已不成样子。当时薛五起初有心将那口井给填上,但今天听村子一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听村长接着说。后来解放了。王地主被赶跑了,他那大院子自然成了村里的公产,让村长拿着钥匙。起初这院子里什么也不闹,好的很。很多人都对着房子垂涎。其实前两段事儿都只是故事,只是说来让薛五听听。村长劝他们不要信前两段故事。

之后的事儿都是真的。再后来就是上山下乡的时候,村里来了六个知青。五个男的一个女的。都是市里来的小青年。村里也没什么多余的房子,只好就把那房子给了他们住。

村长讲到这,突然间眉毛一跳,猛吸了一口烟。便对他们几个说道:“我觉得这几个知青,不对劲!”

薛五几个听村长突然这么说,都激灵一下,忙问村长哪不对劲?

村长说起初这几个人没什么两样,跟我们一起下地干活儿,一起吃饭,一起说笑。

可后来突然有一天,他们不告而别。他们是在晚上走的,走的匆忙,只是草草的留下一张告别条。

按照常理跟村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有了感情,就算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也要道个别啊。可为什么突然间卷铺盖走人,而且是一下子五个人一块儿走,这事儿真有些耐人寻味……

村里也弄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突然间就走了,以为上级有了什么重要指示。慢慢的这件事儿,村民们也就没再多想。

听到这,会勇满脸不解问:“人家有什么急事儿,走就走呗,这也不算什么不对劲的!

村长突然抬头看向窗外,脸上的肌肉好像抽搐了一下,仿佛是在深深的回忆往事。意味深长地说道:“哼!我说的是他们走的人数不对劲!”

此时听薛五几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村长所言何意?

“嘛玩意儿?人数不对,难不成这几个知青还带走俩媳妇儿?”小毛子半开玩笑道。

薛五白了他一眼,斥道:“还他娘的有心思说这个!闭嘴!”

此时村长像是有些犹豫不决,但看了看薛五他们几个,样子又改变了下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抿了一下嘴说道:“唉……都几十年的事儿了,跟你们几个说吧,那天晚上,知青们走的时候……我看到了……”

村长往下说的时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道当时村长心里怎么想的。下面就是村长的叙述:那天,嗯……怎么说呢,额……那天我嘴馋了,天气又热的要命,我就摸到老张家的地里偷西瓜……(说到这,村长立马一笔带过,没做多说),然后我正吃得带劲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对面几个人走来,吓得我赶紧就趴在瓜地里,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说什么走了以后就什么都没发生了,还说什么有些对不起桂英。当时我紧张也没听太真切,但听语气很熟悉。于是我偷偷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几个知青。看他们几个走的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去,当时我吓得要命。就一直爬在地上不敢起来,直到他们走远,我才悄悄起身跑回去的。

后来,第二天早晨我听说知青都走了,我这才想起昨晚上的事儿。也不敢跟村里人说我看到了知青走了,因为做贼心虚怕把我偷瓜的事儿顺带出来。

但我突然间感觉他们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哪个地方不对劲。后来我才突然想到,他们走的时候是五个人!是那五个男知青!没有那个女知青桂英!

听村长说到这,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吃惊不小,忙问桂英去哪了?

这时候村长的脸好像是阴沉了下来,眼神闪烁不定。突然间一字一句地道:“桂英……还……还在、那院子里!”

“嗡……”薛五几个人脑袋差点冲炸了,会勇刚端起水杯要喝水,听村长这么一说,给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

这一下可是吃惊不小。桂英还在那院子里?都几十年了,村长拿我们找乐玩吗?想想有不可能,于是就一脸吃惊地问道:“村长!你说桂英在……在……还在院子里?”

“嗯……我觉得桂英一直都留在那院子里!”村长说的很神神叨叨的,听得几人,忽然间有些心里发毛。

此时看村长,忽然间有一种,悸悚的感觉,小毛子离村长最近,有些提心吊胆地往远处挪了挪。当然村长不可能是鬼,是因为村长说话很模糊。一时间几个人捉摸不透村长要表达个什么意思,但几个人想到的却让自己很吃惊。

还是薛五第一个说道:“莫非……村长你说桂英就是那院子里的鬼?”薛五这一点,几个人立马都汗毛耸立。虽说是大夏天的,也感觉背脊一阵凉风吹过。

村长表情很难看,一脸的沉重,说道:“是!我觉得桂英是死在了院子里!其实我曾试图去找过她的尸体!但却怎么也找不到,整个人像是消失了一样!”

薛五以为只是句推断话,没想到一下子便被村长肯定了。当时险些晃过去。忙问桂英怎么死的?

村长说道:“怎么死的,村长不知道,都只是一个推理。我给你说说一些怪事儿,你们也推测一下……”

接着村长就提出了线索,村长说:在那院子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桂英跟我爸提出过要换个地方住,因为跟几个男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难免有些不方便。但是因为条件太差,没有什么地方能给桂英找出来。就被我爸慢慢推辞着,我爸想反正院子大,房子多,没多大事儿的。后来桂英多次跟我爸提出这件事儿,那次桂英好像是急了,说她坚决不再住那个院子。后来我爸刚给找到房子,他们却走了。

还有一个就是,他们走之后,我去过那个院子里,我发现了一个女性的内衣,被丢在柜子底下。我拿出来看,那是已经被撕扯烂的内衣,还带着血迹!

我还在院子里的垃圾堆翻索着,我发现了一堆被揉的很烂很烂的纸,我整理了好长时间才发现那是桂英的一篇日记,我在那日记里得知,桂英……桂英经常被这几个畜生骚扰着!……这几个狗日的!

村长越说越激动,突然间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言语已不成语调……

三个人听到这,就好似当头一棒,心中震惊无比。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是村长最后真情流露,哭了出来,他们还以为村长又讲故事呢!没想到竟然这般咄咄怪事。

讲到这里,桂英到底怎么了,去了哪里,到底死没死。都只是一个推测。如果死了,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也都只是个推测。即便是那有人骚扰过桂英,那也不一定就是他杀。

几个人今天找村长来,没想到听了这么多事儿。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事情总是解决的,总要想办法的,听故事解决不了事情,那也是白搭。因为薛五的钱都交出去了,房子必须得弄好,不然就赔钱了。

后来薛五请来了一个阴阳先生来看看这个院子,据说这个阴阳先生还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

阴阳先生先是在院子周围看了看,然后又进了院子,拿着罗盘四处溜达。后来给的结果是,这院子踩在了鬼门线上。这鬼门线不是先天就是,起初这块地还是块风水宝地,只是后来四周的地势都下降了。就剩下这一个院子,突兀在那里,风水自然就坏了。

按照阴阳先生原话说就是:四面低垂,八面交风,神龙不定。是天冲!穷荒之源,孤峰独耸,神龙不聚,是天穷!明堂倾泻,四水不归,神龙不往,是天败!

这几句话把这院子的地势形态说的一点不差。薛五几个也都是没念过什么书,自然是听不太明白,只是一个劲儿点头哈腰。

但这几点只是风水上的下风,也就是坏了风水。但不至于变成鬼门线这么惨。

阴阳先生又说道:“关键都在院子里的这口井,本来是这里的龙眼。但此井里面充满怨气,肯定是塞进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至于把龙眼遮上了。正所谓龙眼闭,鬼门开!”

听阴阳先生这么一说,薛五猛然间想起那晚在门外遇到的那老太太,跟他说:他在井底。

当时薛五冷汗就下来了,这井底一定有什么蹊跷。而且是关键所在。

阴阳先生告诉薛五,不可在这院子里多呆久留,更不可留人住宿。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薛五又问有没有解决之法。阴阳先生说除非把这里夷为平地,把井里的污秽之物化去。才能破去这三龙不聚,鬼门大开之局。

临走时,阴阳先生一再相劝薛五,不可入住那院子。

薛五倒也听话,心想赔钱就赔钱吧,别把命赔上就行。总之自那以后这房子就又废弃在那了。

薛五总以为是天意弄人,暗骂贼老天不公平。也许老天玩厌你了,便会放过你,不再捉弄你。

正如会勇劝说薛五买房的时候所说,村长很快就要平改了。看来会勇并不是空穴来风。好像惊喜总会来的晚一些。总是在那么不经意间,轻润一下沉重的内心。这让薛五突然间看到了曙光,整个人为之一振,右变得神清气爽,冰力十足。

在那次平改中,因为薛五的一个特大号院子,况且房屋众多。让薛五得了一大笔钱,可算得上一个暴发户了。这给薛五都快干涩的都快枯竭了的内心,带去了一场贵如油的大暴雨。那晚薛五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驰骋石油的海洋……突然的变故让薛五从臭黑穷,一下子过渡到高富帅!这也算是一种苦尽甘来,因祸得福。我忽然间想到,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段成语来描述他的经历算是恰当。

那次平改,那大高坡子是一个重点。阴阳先生曾经说过,动那房子会有血光之灾。也就是在动土的时候,一个施工的工人被砸死了。据说是在放倒那大柳树时候被砸死的。放书的听过不少,但被砸死的还真是少见。也不知道是必然还是巧合。但施工时候,耸人听闻的事发生了。工人在那老房子的灶台里挖出了一具白骨,令人惊悚的是这具白骨没有头。

两天后在那口井底挖出了一个骷髅头,当时发掘的工人师傅吓得扔下铁木锨,掉头就跑。

人头分离……

据听说警察还介入了此事,一些知情人也被请去做了口供……当然其中少不了故事中的人物。

但后来这句尸体,做了DNA检查。检测结果让人大吃一惊。身体跟头,竟然不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两具!这则消息一公开,倒是震惊不小。之后都是警察去处理,我只是道听途说,不想介入太深。

我只是想说说薛五的故事,

薛五有了房子有了票子有了车子,自然马子也不期而至。

薛五结婚后,不久妻子就怀孕了。

但事情还没完,薛五的媳妇总说自己在晚上睡着的时候会突然惊醒,然后就看到床头上有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孩儿,站在床头一动不动。起初他媳妇还以为看错了。后来几次三番都是这个情况。于是便跟薛五说了。薛五听后也是一惊。

这天他媳妇又看到那个女人拉着小女孩站在床头一动不动,吓得连忙叫起薛五。薛五当时也毛楞,忽然间就想起以前在那凶宅的时候,会勇曾经看到过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孩儿。这不禁让薛五背脊发麻。于是他对着那床头就大骂:“妈了逼的,再来!再来就宰了你!操你姥姥的……*&*&%#(#&*#”就是一顿大骂。

骂完后,他媳妇趴在薛五怀里说道:“她们好像不敢过来了,她们退到墙角了……”

说完薛五就冒了一身的冷汗,就这样开着灯,薛五抱着媳妇儿过来一夜。

从那以后,那女子拉着小孩的情景再也没出现过。日子过得很平静。

但是后来不幸的事儿发生了。薛五的媳妇流产了……

这让薛五两口子黯然神伤了好久好久……

我想薛五的媳妇之所以能看到薛五看不到的东西,很可能是因为薛五媳妇儿当时是孕妇。我听人家说过孕妇是轮回的一部分,在怀孕期间可能会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有的地方说孕妇辟邪,我想可能也跟这些有些联系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那女人拉着那小孩儿是来投胎的,以后会成为薛五的小宝宝,结果却被薛五给恐吓跑了……

不过没几年,薛五输耍赌钱,媳妇散了,房子也抵押进去了。忽然间就从云端给摔下来了。差点没摔死了。

不过苦日子薛五又不是没经历过,找个小房子就凑合吧。

这天,薛五看到自己小屋子的门突然间打开了,露出了个大脑袋。薛五定睛一看,正是会勇。

会勇眉开眼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兄弟!我又给你相上一所房!”

薛五听完险些背过气去。

“你饶了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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