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姨夫据说是我们亲戚当中八字最硬当然仅次于我的一个,他几乎就没遇到过灵异的事情。在这里要讲的大概是香港回归前后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小姨夫家住在火车西站的棚户区里,当时整个西站铁路员工都没有房子没有宿舍的,这边的棚户区成了西站员工的聚居地。我小时候也经常过去找我弟弟玩。那个时候我小姨夫好像就是从事铁路维修保养之类的事情吧,具体我也不太了解,就是好多次都在铁路边上碰到他,自己一个人扛着工具包沿着铁路走。我一直认为在我的大家族里我的小姨夫是最孤独的一个。因为我小姨夫是最小的一个,明显与我大姨夫大舅他们有代沟。我小姨夫唯一的爱好也就是喝酒,记忆中就是那种塑料袋装的白酒,一包半斤的那种,每顿饭都要两包。小姨夫不善言辞,人际关系处理上也很差,但是我小姨正好相反,两个人性格互补。我小时候家里经常吃不上饭,我小姨就会把我接到她家,吃几顿好吃的再带回去一些。我跟我表弟也是玩的最好的。
好了言归正传。
一天晚上小姨夫刚刚睡下,被电话吵醒,站里来电话说一个段的信号指示灯有问题,要紧急处理。当天晚上值班的工作人员恰好又办不了这事,就给离着最近的小姨夫打了电话。小姨夫立马起床换上衣服带着工具就走,我小姨也习惯了小姨夫经常这样的工作。
小姨夫刚一出门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当时盛夏,天不该冷嗖嗖的,小姨夫还穿着黄色的铁路短袖制服呢。但是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换衣服了。小姨夫扣上扣子紧紧背包带就走出棚户大院。
现在那里已经改成了一个二手车市场。那里的情形我记忆犹新,当时大站还没建好,所有的乘客都在西站。我和弟弟跟很多俄罗斯人要了很多硬币。小姨夫带着我们去停在站里的火车上玩,一地的扑克牌。
又跑偏了。
小姨夫从站口进了铁路内,今晚上没有班次,火车站安静的一塌糊涂。既然没有班次,信号灯修不修都不会有事故,只是为了防止被领导查到吧。所以小姨夫就不怎么着急,沿着铁轨慢慢地走,坏掉的信号灯离站口大概五六里的路程。小姨夫不抽烟,但是一个铁罐子里是常备酒的,小姨夫掏出来喝了几口,终于看到了那个指示灯。
那指示灯果然是有问题,一闪一闪的不是红黄绿而是渗人的纯白色。小姨夫慢慢地踱过去,寻思怎么会有这种颜色,这个时候他感觉到铁轨在震动,仔细一听是有火车驶过来了。小姨夫寻思可能是临时改的班次吧,这也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姨夫从控制台取出临时信号灯安好,火车一会儿跑了过来,远去了。小姨夫心说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又得挨批评受处分。小姨夫寻思明天再来弄吧,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刚要转身,他又感到铁轨的震动。他回头一看,就在刚才远去火车的车轨上居然又驶回来一辆火车。
而且,小姨夫注意到这居然是同一辆火车。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一辆运煤的火车在站前三公里处脱轨,造成十四伤九亡的事故。其中有一个是正在维修指示灯的工人。
而那天晚上是谁给小姨夫打得电话?又是谁维修的指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