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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奚推开病房门时,映入眼帘的是宿月神色无常地削着苹果,除了身上的几处擦伤和打着石膏的脚踝之外,并没有其他严重的问题。
“你来干吗?”宿月抬起头看着宿奚,问道。
“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被人从二楼推下来了,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还来问我,你该去问问对门那个疯子!今天对门那个疯子居然敢嘲笑我!说我俗气,说我年老色衰,想当年我买当季新款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要不是你爸那个负心人这么对我,我哪会沦落到让她嘲讽?还有,要不是你,我早就去找别人了,有你这么个无能的拖油瓶谁肯要我!”宿月愤愤地咬了一口苹果。
宿奚嘴角弯了弯,接到电话匆匆赶来,心中的担心在此刻悉数被她亲手熄灭了,他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宿奚试图整理思路:遗书已经收到了三封,从第三封遗书可以看出这并不是玩笑,而是有针对性的某种预告。今天宿月被推下楼的事,无论是巧合还是某种蓄意,都是在给他敲响警钟,这个发件人开始行动了。
“宿奚!”
宿奚转头,走廊的尽头,逆着光的是西装革履的爸爸和穿着名校校服的无寂,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宿奚以为那个站在爸爸身边的孩子是自己。无寂的妈妈从楼梯上来,把手中的饮料递给无寂,爸爸则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到了无寂的口袋里。
宿奚垂下头不想再看,可无寂的脚步声却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他面前,“饮料给你。”
宿奚沉默地伸手接过。
“镜泊……”
“阿寂……”
他转过头去,是爸爸和无寂的妈妈在跟无寂挥手道别。正午的光晕模糊了两人的轮廓和笑容,但是他知道爸爸的笑容是给无寂的。
“去吃午饭?”无寂晃了晃手中的信用卡。
“好,反正屋里那位看起来精神抖擞根本不需要照顾。”宿奚站起来,“对了,刚才阿姨说镜泊,是在叫你吗?”
“是妈妈起的小名。”无寂微笑着眯眼看向远处,“快走吧,中午吃饭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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