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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话到嘴边,我泛起了嘀咕:对方到底是不是警察我目前没法证实。如果一切都是我多疑,而对方真是警察,那我现在擅下定论也不好。
于是话锋一转道:“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想早点儿回去。”
“哦。那有车吗?”
齐若随口一问。
“还没人接单。”
我收起手机,视线在屋子里扫过。
这间屋子显然平日里没怎么住人,空空荡荡的。
除了炕上靠墙边堆着几床被褥、对面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衣柜之外,再无其他。
我脱鞋爬上炕,打开窗户往外一瞧,黑漆漆的一片,勉强能辨认出那是来时看到过的一大片田地。
墙根底是一条仅能供一人通过的土路,从窗户到土路大约一米半的高度。
“钟乐,你看什么呢?”
齐若在身后问。
“没事。”
我关上窗户,从炕上爬下来,穿好鞋之后,又走到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去。
进来时看到的一男一女还坐在原地,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
但女人说着说着,忽然往我和齐若所在的这间房子一指,吓得我差点儿惊叫出声,还好及时捂住了嘴巴。
没一会儿,刚才的蓝卫衣也从正中间的屋子里走出来,坐到那一男一女身边,加入了聊天队伍。
他们不是要抓捕杀人犯么?
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如此悠闲?
难道,他们只是后勤,不参与抓捕?
那为什么夹克男说没有人送我们回市内呢?
这些问题不断在我脑海里盘旋,以至于我越琢磨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被动状态。
夹克男说自己是警察,而我们只是看到了他警官证的封皮,里面长什么样,是不是他的警官证,我们根本就没有核验。
然后,他就以抓捕杀人犯的借口带着我和齐若下了车。
当时因为时间紧迫,我没有多余的选择所以只能相信他。
但是,进到这个院子之后,违和感越来越严重。
先是看起来狗狗戚戚的蓝卫衣,跟我印象中正直威严的警察形象完全不符。
再接着是从头到尾都很清闲的一男一女,从刚才到现在,他们给人的感觉都很放松,哪有一点儿抓捕重大逃犯的紧张劲儿!
我握紧拳头,拉着齐若到屋里面的角落里道:“齐若,我感觉这帮人应该不是警察。”
“你说什么?”
齐若一怔,显然不太能接受我的说辞。
“你仔细想一下,从车上到现在,我们都是听那位所谓的警察一家之言,至于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返程车司机到底是不是杀人犯,我们都没有求证。”
“可是,他有警官证啊!”
齐若反驳。
“那你打开看了吗?”
“我……”
齐若声音一哽,半晌没再说话。
“你再想想,我们进来后看到的那几个人,你觉得他们像是警察吗?还有,你不觉得他们太轻松了吗?好像都没什么事情做,可又不送我们回去。”
我说到这里,齐若的脸色变了变。
“钟、钟乐、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被骗了吧?”
齐若嘴唇哆嗦着,声音依然不稳。
“有可能,但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握紧背包带,其实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测,但我怕说出来之后,更增添恐慌情绪。
“钟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齐若攥紧了手,眼神慌乱。
“我一会儿装作出去上厕所看一下情况,如果对方如我们所猜想的,回来之后,就先报警。”
“好、好!”
说完,我深呼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外面坐着的那两男一女都齐刷刷地朝我看过来,只一眼,就让我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怎么了?”
蓝卫衣走过来问。
“我想上个厕所。”
我装作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嗯,你等会儿,我让人陪你去。”
蓝卫衣转身冲坐着的女人招了招手,道:“带这姑娘去厕所。”
厕所在院外,女人带我过去后就站在门口等我。
“这里面有些黑,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我在卫生间里佯装胆怯地问。
“嗯。”
女人音调没什么起伏。
“那个司机抓到了吗?”
“还没有,他逃了好长时间,警惕性很强。”
女人的回答没什么疏漏,如果她不是警察,那一定是提前就跟夹克男串过词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市内啊?”
“这说不好,现在人手紧张,我们也走不开。”
“啊!那好吧!我还有报告要赶呢!”
我惆怅地道了一句后又接着问:“那你看我们自己叫个车回去行不行?”
女人这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了一会儿才道:“这里偏僻,你们叫车困难而且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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