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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常以安公司所在的大楼升腾起冲天的黑气。
原本人来人往的大楼此时像没人一般寂静。
几辆豪车急停在公司大楼下。
我从车里冲出,常以安的情况突然变得十分糟糕,必须尽快赶过去。
我拦住想和我一起冲进去的常以安母亲和一众保镖,大声道:
“里面危险!你们待在外面不要进去!”
突然,常以安母亲的脸上划过了一道血红色的光,我愣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我把手上的一个珠串拿下来,扔进常以安母亲的手里,急声道:
“你把这个戴在手上!我现在去救你儿子,我回来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和保镖在一起,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拿下珠子,听到没有!”
常以安母亲哭着点点头,听话地把珠串戴好。
我念起咒语,眨眼间便冲到了我算出来的常以安的位置,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常以安倒在血泊之中,脸涨得青紫,正努力地自己掐自己。
我双手打了一个诀,喝道:“破!”
常以安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剧烈地喘起气来,脖颈上有一个深深的掐痕。
我简单给他做了一个包扎后,把他扛在肩上向楼下冲去。
之前算过,这人死期不在今日,所以我不太担心。
让我奇怪的是上来前在他母亲脸上看到的异样。
可是我算了,什么也没算出来,按理说不会发生什么才对。
我的珠串可以护她性命,希望她千万不要拿下来!
我还觉得奇怪的一点是,生魂再有怨念也毕竟是生魂,会造出“黑气冲天”这种大阵仗吗?
这时阴冷的笑声在我身后炸起:
“嘻嘻,你要去哪里呀?”
与此同时,大楼下的车里,常以安母亲正坐在后座低低抽泣着。
她想,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孩子。
所以惩罚我吧,我愿意替孩子受罚。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在了常以安母亲的肩上,她浑身汗毛瞬间炸起,微微侧过脸,一个黑色长发盖住面孔的白衣女正坐在她的身边。
常以安母亲的牙齿不由自主打颤,她向前排看去,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已经不见了,车窗外也不知道何时变得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是,是你。”
“是啊,好久不见。”白衣女的声音阴沉嘶哑。
“你儿子在我手里哦,不想他死,就把你手上的手串拿下来,跟我来吧。那个算命主播已经被我弄死了。”
我慢慢回头,身后站着那个流着血泪的白衣女。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把常以安放在地上,把一个带绳的木牌挂在他脖子上。
白衣女怨毒地看着我做这一切。
唉,两个宝贝全都贡献出去了。打工人真是命苦。
白衣女恶狠狠地说:
“连你也要帮他吗?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吗?像他这种人就该悲惨地死去。”
我又叹了一口气,自从做了这个活儿就特别容易叹气,上班让人抑郁啊。
“我不是在保护他,我是在保护你。”
“你还没死,只是一个生魂,你一旦杀了他就彻底回不去身体了!”
“我也知道这畜生不是什么好人,我正在帮你搜集证据,相信我,这混蛋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我说着,背在身后的手默默掐了一个诀。
然而我的诀并没有成功,白衣女看着我阴森一笑,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糟!阴沟里翻船了。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装潢奢华的大 house 里。
这是哪?
突然楼上的卧房传来一个男人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哭喊声。
常以安和林江的声音?
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林江的记忆。
我明白了,我以前也遇见过这种情况,一些脾气不好的厉鬼往往会喜欢让别人也体验一下他们的悲惨过去。
但显然林江没料到,我体质特殊,参与不了这种体验游,只能看到她的记忆。
这种情况没有直接的破解办法,不过好在对我来说持续不了多久。
话说回来,现在生魂都这么卷了吗?这种厉鬼级别才会的东西现在就会了?
以前遇到的生魂,不管怨念重不重,都傻里傻气的。
既来之则安之。
我便打算上楼去看看。
还没等我走上楼梯,林江便被常以安拽着头发拖着下来了,她用手抓着头发,希望能减轻点疼痛,她原本光洁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
她流泪挣扎着,可惜于事无补。
常以安对外界维持的绅士形象在这里荡然无存,他就像一个深渊里的恶魔,眼神凶狠暴戾,骂道:
“臭婊子你接着报警啊?我已经让我妈派人把那个司机杀了,看以后谁还敢帮你!”
他拎起林江的衣领,把她向上提起来:
“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我告诉你!人人都喜欢我,所有女人都爱我!”
“就你特殊!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演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你难道不想上我的床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为什么不好好表现?啊?为什么不肯接受?”
他一边质问着,一边揪着林江的头发把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狠狠向墙上砸去。
“你不是装贞洁烈女吗?好哇,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荡妇!”
林江头上很快流出血来,她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装死是吧?”常以安恶狠狠地朝林江身上踹了几脚,一把将她推下了楼梯。
常以安大口呼吸着,拽了拽脖子上的领带道:
“继续装?你给我继续装?”
林江的身体“骨碌碌”滚落到楼下,像一具尸体一样不动了。
“喂!喂!再不说话我就打你了!”
常以安看着林江脑袋下面积越来越大的血迹,意识到了什么,腿一软跌在地上,慌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妈?妈!你快来!我好像把那女的打死了,怎么办啊?”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弄坏了自己玩具向父母哭闹的孩子。
画面戛然而止,我眨眨眼中的泪珠,林江站在我的面前惊愕地望着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来?”
我向倒在地上的常以安飞起一脚,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证件丢给林江,道:
“有人想见你,托我来找你。”
林江看完我的证件后,惊讶地望着我:
“没想到还有你们这种专门负责这些事的部门。”
“不过有这样的部门又如何?你要是敢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我快速地说:
“你可以弄死常以安,反正我也不是人,管不了人的事,不会拦着你。不过后果你考虑清楚,你杀了他,肉体直接死亡,灵魂要跟着我去那边接受一段时间的惩罚。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也许刑罚不会很重,但下辈子也投不了好胎。在你出手前,你先见个人,然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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