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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的额头上很快就开始渗血。
不一会儿,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染红了领口。
“救、救我!”阿彪一边磕头一边朝三叔公求救。
可这黑漆漆的夜里,除了方才我们看到了小翠的鬼影之外,现在就啥都瞧不见了,只有小翠生前最喜爱的捣衣谣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诡异地悠扬着。
三叔公用桃木剑蘸了点火星子,然后将桃木剑插进糯米里再拿出来,剑锋画了几个符咒。
“小翠,回头是岸。”三叔公劝说道。
小翠没有理会三叔公,只是那歌声愈发凄怨、尖锐。
“你杀了他们又如何?既已如此,且放下杀念,转世投胎去吧。”
“你若继续执念不悟,不愿转世,届时,变成厉鬼,就算你大仇得报,自己也会受到反噬而魂飞魄散。小翠,你可要想清楚。”
阿彪磕头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了,这是小翠在向三叔公提出抗议。
“不要,我不想死啊!”阿彪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的额头早已磕成了窟窿。
“哀我无可依,哀我贱命短。哀我无人知,哀我床榻乱。”
刚刚的捣衣谣忽地变了音调,那凄凉的歌声萦绕在耳边。
此话一出,阿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院子外面走。
我想拦住阿彪,却被三叔公伸手制止了。
阿彪的脸上异常惊恐,他走到不远处,挑了个顺手的棍子,然后张大了嘴,将木棍径直插入口腔。
木棍从口腔进入,从后脑勺出来,整个穿透了。
阿彪跪下身,身体往前倾,长木棍抵在地上,他就伏在木棍上,没了呼吸。
阿彪死了,小翠咯咯笑了两声,不见了踪影。
确认小翠不在了以后,老爹终于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好半晌,老爹恢复过来,拉着三叔公问:“不是说可以降住小翠吗?咋滴又送了条人命呐?”
三叔公不屑一顾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帕擦了擦手,接着扔了桃木剑:“我给阿彪打了包票他能活吗?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啥?”老爹没听明白,穷追不舍问道。
“阿彪就是个祭品,只要阿彪死了,小翠的怨气散了,村子里其他人才能活。牺牲阿彪一个人,救活整个村子,这稳赚不赔,懂不?”
“阿彪死了,小翠就不会来找咱了吗?”
“谁的债谁还不是?倘若小翠要伤无辜之人,那自然有报应的。”
“比如您之前说的,魂飞魄散?”
“不错。”
如果真和三叔公说的那样,那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小翠的尸体呢?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第二天鸡叫了几声,紧接着我就听到老爹的哀嚎声。
我赶忙爬起身,跑到老爹面前:“爹,咋了?”
老爹哆哆嗦嗦地指着三叔公的屋子道:“你三叔公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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