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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天,我却不在阿妈的怀中,不在我的家里,而是躺在村口的台子上,身上还穿着红色的裙子,脚边是一个稻草人。
发现我的人叫来了村长和大伯母,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明明被我烧了啊。”大伯母碎碎念叨,她看到我一脸茫然地站着。
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像以前抓到有女孩偷穿裙子时的兴奋样,而是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了一旁的农妇竹筐中。
大伯母从那里面拿出了一把用来剪蔬菜的大剪刀,在众人的注视下,扯出了自己的舌头,快速地剪了下去。
鲜血瞬间喷射在附近人的脸上,有些人被吓傻了。
村长和其他人去拉她,但是大伯母的力气很大,四五个人都没能阻止她把手放在下巴和上颚的位置。
于是众人又看到她把自己的下巴扯了下来,大伯母抽搐着倒在地上,一会儿就没有了动静。
“长舌妇!”
我脚边的稻草人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随后那诡异的声线陡然尖细起来。
“不够!认罪的还不够!”
阴风乍起,天色瞬间灰暗,大伯母的整具尸体忽然燃烧,连带着被剪下去的半根舌头。
大火差点烧到了村长的鞋子,他大骇着跳出好远,皱着眉毛,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个稻草人。
全村终于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宝云会报复到底。
无论她会不会借腹重生,所有人都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复仇。
连着三周阴郁的氛围和亲眼看到大伯母离奇死亡的样子,让整夜喝酒的孙老四直接发疯,对着我们大喊,“老子他妈的受不了了!”
他站在台子上,激动地说着自己是怎么把宝云的裙子扯下来,又是怎么对宝云施暴的。
他还说自己最喜欢在晚上去连翘的屋子,这样就不用和别人排队。
他还配了一把连翘家大门的钥匙,这样就可以来去自如。
最后有些醒酒了,他又懊悔地捂着头痛哭,说自己的婆娘死了,那是因为她嘴贱。
而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怨不了他,谁让宝云和连翘穿了裙子那么漂亮。都过去十多年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
被孙老四情绪感染到的另一个人也站起了身,他直言自己就是策划了侮辱宝云事件的其中一员,但是他没有碰过连翘。
村长的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觉得认罪的人数是有限的,现在又抓到了几个。
于是他让人把他俩拉到祠堂认罪。
孙老四在去祠堂的路上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他要进去的时候,他猛地抓着门框冲我们说:“咱们都有罪!都跑不了!”
阿妈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阿爸则是把我们俩护在身下,想要趁乱带我回家。因为他们都知道触犯了村规的代价,更何况现在祠堂里面不干净,我还只是个孩子。
村长的话却传了过来,“你们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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