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觉得一阵寒意,雨已经小了,风却越来越大。不知怎么的,觉得阴森森的。
老婆已经去按门铃了。在她按第一下的时候,铁门就自动开启到刚好容人走进去的距离。
老婆马上就走了进去,我则去扛煤气。
既然屋里有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我马上变得振作起来。
雨后,一阵阵草木清香扑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一楼灯光的映射下还是可以看到满院的黄色菊花。脚下是鹅卵石。
到了门口,一楼的灯突然灭了,周围一下子陷入黑暗。我心中一惊,看看老婆,她回头惊恐地看着我,她也被吓到了吧。周围只有风声了,怎么连街灯也看不见了呢?寒风不禁让我们打了个哆嗦。老婆不说话,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大概过了一分钟吧,我们才习惯这样的黑暗。
老婆说到窗口看看,里面还是有人的,因为电视开着,它对着我们,荧屏上闪烁着雪花状。
难道主人到二楼睡觉去了?但是她知道我们来了,还为我们开门,自己却去睡觉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老婆说我们把煤气罐子从窗户里放进去,明天再来要钱,反正东西已经给了她,她应该不会赖账吧。
这个主意不错。
幸好她家窗户关得不严,而且这么大的窗户离地很低,把东西放进去不费什么力气的。
我把罐子搬上去,然后慢慢往下放。放完第二个的时候,我长长吁一口气,回头却看到老婆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真的,我刚才没有注意到,里面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呢?煤气罐子这么大的东西,触地时应该会有声音的呀!况且它并不是稳稳当当地着地的呀。
我和老婆面面相觑,然后我决定从窗户里翻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一直到此时,我总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对劲,但有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探个究竟。
老婆对我说:你要小心点。
我说:不会有事的。
其实我也是在安慰自己。没来由的突然觉得忍惧,但又不知道是在怕什么。现在我只是想知道煤气罐子的情况,翻进去,确定它们在那里,我就出来。
窗户离地很低,翻进去很容易。
在我落脚的那一刹那,我居然感觉是踏进了草丛。好深的草,触到了我的小腿肚子!我心中一惊。难道是错觉?这不是草丛,是地毯?
老婆在窗外,紧张地看着我。
我小声说:没事。可我俯身却摸不到煤气罐子,顿时一阵寒意又席卷全身。刚刚就是从这里放下去的,怎么会没有?
我再次俯下身,沿着窗户下的墙壁摸索,还是没有。手所触摸到的是地毯,还好不是草丛。
屋子内电视机的杂音让人心烦意乱。罐子到哪里去了呢?
老婆紧张地问:你怎么还不出来,罐子在那里吗?
我安慰她,就说:在。我的手并没有闲着,依然在摸索。这时,电视机突然熄灭,吓得我贴紧了墙壁,如惊弓之鸟。
老婆从窗外伸进手抓着我的肩膀。她也很害怕,我感觉到她在不停地抖。
四周一片漆黑,煤气罐子去哪儿了呢?这里好像一座荒园,就剩下我们两个。
老公,快出来,快出来呀!
我又伸手去摸刚刚放煤气罐子的地方,身体却紧靠着墙,我也很害怕呀。
咚咚咚,二楼好像有脚步声传下来,难道是主人下来了?可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会把我们当成贼的。我赶紧做了个手势示意让老婆蹲下来。她马上会意。我也蹲了下来,蹲在黑暗中,睁大着惊恐不安的眼,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开灯。
脚步声从二楼缓缓下来,是高跟鞋的声音,可是在走到二楼与一楼的楼梯拐角处时,居然没有声音了。她到哪里去了?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我此时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好像我们一进院子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呼唤老婆:老婆,老婆
没有人回答我。
她到哪里去了?我马上用力撑着身体,探出头,向窗外看。可窗户边,空无一人。
顿时我浑身无力,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停止了思考。
我站在那一动不动。寒风掠过,我打了个激灵,试图理出个头绪,可是一无所获。
老婆怎么不见了?
不管怎样,我得先出去再说。
我翻出窗户,现在屋里屋外是一样的黑了。我小声呼唤:老婆——没有人回应。我在花园里四处寻找,轻声呼唤。此时的树木像不怀好意的人物沉默着,我老怀疑有什么东西会从后面突然蹿出来。 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