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顶层,打开防火门,我登上楼顶。
香山、颐和园清晰可辨,黑乎乎的山脉遥遥相连,高楼林立、灯光璀璨,“一览众山小”,寒风袭来,令人精神倍爽、心旷神怡,好一派北京的夜色啊!
伫立良久,我才返身下楼,进了二十七层。
从一层至顶层(不包括八层),所有的楼层都没有装修,楼层内除了承重柱背后的阴影,其它地方虽然楼层内没灯,但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一览无疑。
我来到货梯旁消防箱前,看了下巡逻签到表,最后的巡视时间为二十三点十六分。
还不错,手下比较尽职。
转身顺着楼梯往下走,下了二十四层台阶,手刚碰到防火门,忽然听见门里面传出一声惨叫,“啊……”。
我“嘭”地推开门,冲了进去。楼层内一目了然,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八排十六根承重柱上。
提高警觉,我一排排由南自北查了过去。
到了最后一排,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我刚要放松警惕。忽然一团黑影从头顶的排风管道扑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一挡,无独有偶,正好挡在黑影身上,黑影一声“嗷……”地惨叫被打飞了出去。
靠!原来是一只叫春的猫!吓死老子了!
到了十八层,看见了领班赵晓鹏,谢绝了他的陪同,我一层层走下来。
到了一层,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去地下室看看。
推开B1层的防火门,打开手电。
除了手电照过的地方外,其它地方一片漆黑,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回音传出老远(车库还未铺地胶),听起来有几分瘆人。
下到B2层,我找到靠近写字楼电梯消防箱的位置,看了下巡逻签到表。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来窃窃私语声。
我迅速转身,手电向话音传来地方照去。
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关掉手电,静立在黑暗中,竖起耳朵倾听四面的动静。
“啪”有人在我后面拍了下我右肩膀。
我迅速转过身,同时打开手电,左右照射了一遍。
没有脚步声、没见到人影。
未等我做出其它反应,左侧出口处传来一阵“咚咚咚”跑步声,好像不止一个人。
我提着手电向出口跑了过去。
手电光照射范围内,仍是空无一人。
我猛地止住脚步,关掉手电。
说实话,若在平常,别说是这种情况了,看个鬼片我都得找个领班一起看,这等诡异事情我不是落荒而逃就是早吓晕过去了。不过今一斤多高度剑南春可不是白喝的,估计人们常说的“酒壮怂人胆”就是只我这种人。现在的我到目前为止没有意思惧意。
我摸着黑,凭着感觉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左手平举,手按在手电开关钮上,随时准备打开手电。
“当”地一声。
我迅速打开手电。
前面三米左右已经到了车库的东墙根,墙根下一个黄色安全帽似刚刚掉在地上,还在轻轻摇晃,手电照耀下,帽子前面几个字异常引人瞩目:天上建设。
看见这四个字,我脑袋轰地一声,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个大厦土建期间,承包土建工程的就是这个来自江苏的天上建筑劳务公司,在大厦即将封顶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零零七年七月的一天下午,天上建筑的一个叫张明的工头带着四个工人拆除电梯井顶板合子架。张明这小子是建筑公司老板的小舅子,相当会办事、又是实力干将,能干活、能管理民工,又舍得花钱拉关系,别说工长了,就连现场的保安队小队长他都隔三岔五请客安排吃饭,接别说我这个大队长了,从他那没少赚好处。
当时四个民工在拧固定合子板的螺丝时,四五分钟没弄下来最后一个,张明急了,自己也跳上顶板,亲自动手。
哪知道,工人在前期浇筑顶板时,下面没有按规范施工,而是用四根架子管代替横梁。结果张明在几个人合力拧最后一个螺丝时,同时也打开了鬼门关。顶板在失去上面的牵引后,下面的支撑再也扛不住加上五个人的重量,整个“轰”地一声,掉了下去。
从二十七楼顶摔到地下三层,整个过程没用一分钟,当工人们七手八脚把他们抬到地面,五个人已经断气多时。
这件事处理过程中建筑公司上下打点,加上赔偿金干了二百多万才将事态平息。 2/9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