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海南之行
一月十五日,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距离春节还有十天。出发前我已经从老皮母亲那里得到了老皮的号码,我拨过去之后是一个女人接的。我说我找老皮,我是他的朋友。那个女人在电话里说:老皮住院好久了,没有在家。难道老皮也出事了不成。我问她你是谁,她说她是老皮的妻子。原来是这样,我告诉她,请转告老皮,我会尽快去看他。我本不打算让林晓怡一块跟着的,但是她非要同我一起。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她。在她的身上我时时能看到木鱼的影子。我在心里想着,这次海南之行不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用生命去保护林晓怡。
我们坐了当天8:10的飞机,到达海口机场时已经是中午。先前我已经查过,老皮住在海南的安定县。定安县位于海南岛东北部内陆,毗邻省会海口市,距海口市区仅34公里,属海口经济发展中心区。定安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具有灿烂的文化和光荣的革命传统,是明代礼部尚书王弘诲、海南史上唯一的探花郎张岳崧的故乡,也是海南著名的琼剧之乡。境内的母瑞山革命根据地,为海南人民坚持孤岛奋战二十三年红旗不倒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拥有众多旅游景点。下了飞机我们改乘大巴,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就到达了安定县的龙湖镇。海南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心情观赏风光了。倒是林晓怡很是兴奋。是的。她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叽叽喳喳像个小鸟一样在我身边徘徊飞舞。北京现在是那样寒冷,但是在海南温差可就大多了。我和小怡都把羽绒服脱了,只剩了身上的棉布线衣,但还是热的不轻。老皮的具体地址在龙湖镇的石井村。我们到了他住的那个村庄,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走进那家的小院看到两个孩子在嬉闹。三件阁楼,装饰的倒是不错。我看到院子里到处是做铝合金门窗的材料。我恍然大悟,在老家的时候,老皮的父亲就是干这个的,想不到老皮子承父业做到了海南来了。想必那两个孩子就是老皮的孩子了。两个孩子见来了陌生人,很快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妈妈,妈妈,有人来了。不大会时间,从阁楼里走出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妇女。但是看上去却很漂亮。看到我们很热情,急忙说:老皮说你们一定会来的。我和林晓怡就跟着她进了屋。
屋中装修的很漂亮。不时那个女人就倒了水放在我和林晓怡的面前。问我们吃饭了没有。我赶紧说吃过了。我对她说:我们想见见老皮。于是那个女人就带我们到了她们本村的医院。走进那个小小的医院,在一张病床上我终于看到了将近十年都没见的老皮。老皮已经瘦得快不成人样了。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一般。皮哥。我叫了一声就扑到了他的床前。老皮缓缓地睁开眼,看到是我他的嘴唇抽动的厉害。大颗大颗的热泪滚滚而下。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我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听到身后那个女人和林晓怡的哭声。忽然老皮抓住我的手松开了。他眼睛直直地盯着林晓怡。林晓怡被他奇怪的表情吓坏了,迅速地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看着老皮,轻轻地说:她是木鱼的亲妹妹。老皮久久地收回眼神,我知道他以为自己是看到了木鱼。老皮对那个女人摆摆手,那个女人就走出了房间。
激动过后的老皮开始说话。阿辉,我终于等到你来了。我说哥,我来了。老皮长叹一声。就像完成了自己的一桩莫大的心愿一样。我把来找他的原因全部讲了一遍。他静静地听着。我说完,他开始说话。他说: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啊。两年前我遇到一个巫师,他说我这辈子都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死。问我愿不愿意永远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当时我觉得对不起你和木鱼,木鱼已经去了,我不想她一个人太孤单,我告诉那个巫师,我说,就算我死了也要到地下去陪伴他。然后他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和木鱼的生产八字,下了一个咒符在一块玉佩里。说道这里,他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玉佩。我拿在手里,一种很冰凉的感觉,玉佩里面红红的颜色就像是人体的血管一样。那个巫师告诉我,老皮接下去说。这个玉佩一定要时时刻刻戴着身边,尤其是每年的七月十四日不能让它见阳光,因为这一天是鬼节,所有的鬼魂都会在这一天走出地狱。如果见了被下了咒符的灵魂就会出窍,那时灵魂就会依附在一个意志力比较薄弱的人身上,只要是有她能感应的东西,都有可能。而我也会死于咒符泯灭之祸。现在看来的确不虚呀。老皮看着我喘了口气继续说:两年前的七月十四日我回到了咱们老家,可是我的妻子无意中给我洗衣服却把那个玉佩放到了外面,我当时给你打电话说是要到北京玩,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立马赶回了这里,请那个巫师想办法,可是那个巫师说这都是天意,他也无能为力了。我当时用的那个号码就是在咱们老家办的,因为一直觉得愧对木鱼,就是用的她的名字注册的。想不到她先感应到了手机的号码。老皮痛苦地继续说下去: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当时林小诗也一定在鱼石村,要不然就不会被木鱼附体了啊。后来我给林小诗的父母打了电话,据他们回忆,两年前的七月十四日,他们的确带着林小诗给木鱼上坟了,还有木鱼的父母一起,而当时林晓怡因为在市里读初中,没有同父母一起去给姐姐上坟,所以姐姐的阴魂没有影响到她。
林晓怡在我的身边静静地听着。眼睛里早已噙满了泪花。
老皮接着又说:阿辉,你和我一样一直对木鱼抱有极深的愧疚之意,你的意志力本就是弱的,木鱼的阴魂能找到你这也是天意注定的了。她只是一股怨气,根本就无法分别是非好坏,这也怨不得她呀。她爱你至深,所以也恨你至深。老皮说着又流下泪来。林晓怡听到这里,哭着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我正想起身去追,老皮拉住了我的手说:没事的,让她静静吧,我看得出,小怡也很喜欢你啊。
我这是作孽啊,我痛苦地抱住了头。老皮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有了破解之法了。我急忙问:皮哥,你说吧,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想办法把林小诗救活的。老皮笑了笑,这次他的笑容里却没有了伤悲。那个巫师最后告诉我,要破解这个咒符,需要和那个阴魂有血缘关系的人,并且是两个和那个阴魂死时年龄相仿的女性的血,在加上一个她最爱人的血。然后把这样三个人的血滴到这个玉佩上,让那个被附体的人在一个月圆之夜戴在身上,七日不能见阳光。七日之后,这个咒符就会自动破解,木鱼的阴魂也就会自动归位了。只是天底下,这样的条件很难找到啊,可是我们现在就已经具备了,看来这也是天意啊。我已明白老皮的意思了,他是说用我的血和林小诗林晓怡的血,就可以挽救林小诗和木鱼的阴魂了。可是老皮呢?老皮已经没有选择。我痛哭着给老皮跪了下去。老皮从床上跳下来,扶起我,笑着说:兄弟啊,人总有一死的,我去下面陪木鱼了,现在你不会和我抢了吧。只要你们都能幸福地活着,我和木鱼就是这个阴间最快乐的鬼魂了啊。
皮哥。。。老弟。。。我和老皮再次紧紧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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