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一见满桌的酒菜,却发现人数不对。
“爸妈,二哥和丽丽呢?”
二哥即是郑惠玲的二兄,苏沁和苏妙的二舅,名叫郑雄。丽丽则是郑惠玲的妹妹,苏沁和苏妙的小姨,名叫郑惠丽。
“哦,那俩啊,一个说生意忙,一个说工作忙,今年都不回来喽。”朱齐梅边擦桌子边说,脸色看似有些不高兴。
苏宏点点头。
“爸爸,你看,这是妈妈!”忽地,苏妙拉住苏宏,指着挂墙上一张郑惠玲的遗像。
“嗯,对,妈妈。等会还要给妈妈磕头上香,知道么?”苏宏摸摸苏妙的脑袋。
“知道,知道!”
郑惠玲这张遗像,略带微笑。苏宏见了心底又是一丝伤感。
“开饭!”郑望德一声令下,众人就座。
到灯光打亮,一张张脸瞧清楚时,苏宏才发现郑惠玲老家这些人都瘦了,显得病怏怏的,尤其郑望德和朱齐梅,感觉老了十岁不止。
可能丧女之痛,也使他们深受打击。
另外还有一点奇怪,就是整个村庄,似乎萦绕着一股臭味,像是死鱼散发出的腐烂气息。
不过乡村地方,要求也不能太高。苏宏这么想。
饭后,朱齐梅拿来一只木盒,从盒中取出两块头巾。
“沁沁,妙妙,一人一个戴上看看。”朱齐梅笑说。
“妈,这什么呀?”苏宏一看,这两块头巾似乎一样,都是黑底色,上头纹了一条花蛇。
“这叫花蛇巾,我们这边女孩都有的,而且一定是亲妈做的。那年惠玲回来,就做了两条,给沁沁和妙妙的。”朱齐梅边解释边分别给两女孩戴上。
本来苏沁苏妙都对这奇怪头巾有些抗拒,但一听是妈妈做给她们的遗物,立时倍感亲切,听话地让外婆戴上。
“可以,这不挺漂亮么?”郑刚喝着酒,大声赞道。
苏宏以前曾听郑惠玲提过,花蛇村少数民族的人约占一半,因此才会衍生这种习俗吧。
大年夜这顿饭,虽然人少,也挺热闹。苏宏亦打算让两女儿住到初五再走,让她们多体验体验郑惠玲小时候的生活。
可惜到晚上,苏妙就生病了,发起了高烧。
朱齐梅问旁边人家借了体温计一量,38度4。
“感冒了,没事,睡一觉就好。”苏宏对朱齐梅说。
可是第二天,苏妙的烧依然没退。
乡村地方,条件有限,苏宏只得让苏妙躺床上休息,哪都别去。
苏沁负责照顾妹妹。
夜晚,太阳刚落,苏宏正和郑刚喝酒呢,就听外头一个粗鲁的女人嗓音响起:
“朱老太,朱老太,快点!蒋友财家开始了!”
朱齐梅忙放下碗,回道:
“好嘞!”
随即郑望德和郑刚同时放下酒杯,郑刚问了句:“今天这么早?”
见大家都匆匆忙忙的,苏宏一愣。
“妈,什么事啊?”
“蒋友财家,今晚给他儿媳妇浸尸!”朱齐梅回头说道,“哎,对了,你也是咱家人,要一起去!”
“哦……好,浸尸是什么意思?”苏宏疑惑。
“小惠以前没跟你说过?”
“还真没有。”
“行了行了,我边走边跟你说,不然来不及了。”郑刚一把拉上苏宏,四人迈步出门。
“这个……沁沁和妙妙不用去吗?”苏宏多问一句。
“小孩子不用的。”郑望德回答。
路上,郑刚跟苏宏解释清楚了浸尸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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