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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选择

2021-08-21 作者:南方的梦2016

  问这话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望着远方,眼神显得既『迷』离又忧伤。

  我二十岁那年,父亲去世了,当时我们身在一个医疗水平极其落后的地方,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父亲得的是什么病,反正他死前非常痛苦,然而更痛苦的,应该是他的内心。

  早在我父亲去世的前两年,我们就不再听到那男人犯案的事,或许是他收山了,或许是他死了,总之他一定没有落入法网。可我父亲直到死前,依然惦记着那个男人,我父亲还把被他残忍杀害的死者名单整理出来,要我做一件事。

  他说他对不起那些姑娘,早知道这样,当年他一定不会放跑那男人。他还说如果他身体好的话,真想跑去那些姑娘坟前磕几个头,可惜自己也快要死了。

  现在的我,已近不『惑』之年,由于受我父亲影响,我也从事了开车工作,只不过他开货车,我开出租车。

  这十几年,我一直定居在兰州,没有结婚,无儿无女,整天像原地转圈那样重复做固定的事,生活清淡如水,毫无波澜,即使我拿到了我的癌症化验单,得知自己身患癌症,我的心依旧非常平静,也许我并不太在意这个世界。

  我父亲就葬在兰州,我每年会去拜祭两次,每当拜祭他的时候,我心中总会浮现另一张脸来,是那个男人,那个让我父亲郁郁而终的男人。

  我一直在想,那年冬天,如果是我,该怎么选择,一边是良知,一边是亲人,我会冒险供出那男人吗?

  也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者是冥冥中注定的,时隔三十多年,我又一次遇见了那男人。

  当天清晨,天下着绵绵细雨,我才刚出车,便见一个男人撑把黑伞,招呼我停车。

  男人坐进车以后,没有立刻说目的地,而是警惕『性』地看了我一眼,也许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正是这种习惯,让他迟迟没有被警方抓获。反倒是我,当看到他的脸后,我心中一惊。即便过了二十几年,即便他已经五十多岁,我依然可以一下认出他来,他的五官和脸型几乎一点没变,高高的鼻梁,小小的眼睛,又尖又瘦的下巴。只是比起当年,他的脸上少了一份狡黠,多了一份沧桑。那一刻,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沸腾了。

  我很确信,他一定认不出我,因为那年我才十岁,跟现在相比变化极大,这是我的优势。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丝毫惧怕,在激动过后,换来的是心中的安宁。即使他的目光仍然冷冰冰的,他所犯的命案也是累累。

  随后,他告诉我一个地方,我立即驱车前往。

  路上,他一直望着窗外,我则在想心事。我想了很多很多,从那年冬天的夜晚开始,直到我父亲因病去世,往事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闪现。

  过了会,我把车拐进一条山路,道路两旁比较偏辟,男人显然对兰州的路很熟,一下便察觉到不对,问我:“你开去哪?”

  “不好意思,我到朋友家拿点东西,很快,一会你给我个起步费就行。”我编个谎。

  男人显『露』出不屑的表情,不再说话。

  在我开车上山的时候,我已做了一个决定。

  沿着山路,我们距离山脚越来越远,天空正飘『荡』一丝丝雨滴,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

  接近山顶的时候,男人见附近没有住房,他问我:“你做什么?”

  我将车熄火,走下车,对他说:“下车吧。”

  男人一脸的莫名,但他还是很快下车。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山顶,树木稀疏,风又很大,男人环顾四周,发现不远的地方有块墓地。

  我缓缓走到一块墓碑跟前,对男人说:“过来瞧瞧。”

  男人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半天,才跟我挪步到墓前。

  他看见了墓碑上的相片——那自然是我父亲,霎时愣住了。我感觉他应该认出了我父亲,对他而言,我父亲的脸同样令他印象深刻。

  他忽然望向我,他的眼神,包含了一个疑问。我立马回答他:“他是我爸。”

  他刚想说话,我又走到墓碑背后,对他说:“来。”

  我指着在墓碑背后刻的一些字,对他说:“念一下,上面的名字。”

  “王芳,赵嘉敏,俞玲……”男人凑向父亲墓碑背后被我特意刻上去的名字,真的一个个念了起来,直至念到第五个名字时,他恍然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地问:“你谁啊?” 4/5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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