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去老爷子那,看见另一位老爷子。
这位长得可不同凡响。当时怎么看也就不到70,一问才知道,82了。虽然满头白发,但是,帅。我以前听评书,说赵云上了岁数,祝融夫人还震惊他的帅,这次算信了。老爷子对我说他:这是个老妖精呢。当然,是对朋友开玩笑那个意思。
为了不混,我们把比较帅的这个老爷子叫甲。
甲的父亲,是个读书人,在中学教书。但是当时军阀混战,小城市的中学时停时开,所以他生活不很如意。最不如意的,是年近四十,没有子女。
甲父亲住在县城外,总算有自己一个小院落。一天起夜,他发现自己书房有声音,偷偷过去,看见平时自己坐的椅子上,蹲着一只好大的狐狸,正看书呢。他吓得赶紧溜回屋。
第二天再去书房,发现书籍整齐得很,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狐狸很懂规矩。他一咬牙,进城买了只烧鸡。傍晚放在院子里,自己在一边祷告,说怕家里人不懂,冲撞了大仙。以后大仙要看哪本书,做个记号,我给大仙放在院子里,您拿回去看。看完再来换,烧鸡是孝敬您的。
第二天,烧鸡没了。一本书上粘着挺长的一根毛。甲的父亲把书放在院子里。过了几天,书回来了,另一本上粘着毛。
如是几年。狐狸忽然不出现了。甲的父亲还有点诧异。但是很快就被别的事情分了心。啥事呢?他老婆怀孕了。
高龄产妇,第一次生孩子,当然要小心。临盆的那晚,甲的父亲在外屋焦急的坐着,里面稳婆忙和着。时间可不短了,还没有出生的迹象。
甲的父亲急的搓手,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他大怒,谁在这个时候开门(他以为是邻居)冲了风了不得。风过后看见看书的狐狸跑进来,他一惊,狐狸不见了。好像他刚才是眼花一样。这时候孩子也逐渐生下来了。
甲的父母都认为,他是狐狸转世。甲也的确聪明。国民政府保送去国外留学。回来就是工程师。而且按说他这样的出身,解放后是要倒大霉的。可是他总能化险为夷,似乎危险临头,他能预先知道。不但自己没有受什么罪,就是他的父亲,小知识份子,也安然度过运动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