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得赶紧让东东上学。
他整天拉着窗帘,躲在小屋里,跟谁也不说话,这也不是个事。
幸好,这儿不像城里,不用费那么多事,在这儿只要跟校长说一声,校长同意,就可以去镇上的小学上学了。
爸爸提了两瓶酒,去找校长,就办成了事。
东东也不反对上学。
他每天还和他的同学们一起打游戏,每天不上学,他感觉比他的同学们落后了许多。
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让他的同学们瞧不起他。
他分到了天天的那个班。
天天很兴奋,有这样一个大城市来的哥哥,他觉得很有面子。
他向每一个同学介绍自己的哥哥,说他哥哥是个游戏高手。
上了一天课以后,东东更拉风了。
全班同学都不会做的数学题,东东会做。
他的英语发音,甚至比老师还标准。
其实,东东只是在课外班里做过那道题。
东东并不高兴,他宁愿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这样,他就能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想想自己的事情。
不过,一块上学一块放学,东东还是和天天多说了几句话,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天天又可以在东东的房间玩了。
无聊时,东东盯着窗外山头上的那栋白色小楼看,天天看见了,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向哥哥炫耀一下他的知识了。
至少,他知道那栋小白楼的情况,而哥哥不知道。
“你在看那栋小白楼吗?”他问东东。
东东恩了一下。
“那栋小白楼可邪气呢。”天天说。
东东望着他。
“邪气?什么意思?”东东问。
天天卖起了关子。
“邪气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啊?”天天说。
东东摇着头。
“反正吧,你离那栋小白楼远一点吧,别老看它,更别靠近那儿,否则么,”天天没有再往下说了。
可东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否则怎么了,别磨叽了,有话快说。”东东说。
可那有那么简单呢。
天天谈条件了。
“你让我玩一局游戏,我就告诉你。”天天说。
东东哼了一声。
“你不说就算了。”东东说。
没几分钟,天天就认怂了。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天天说。
实际上,东东是想知道的,但他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那栋小楼呀,不吉利,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天天说。
“全都死了?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住在那栋小白楼的人都死了,全家都死了,男女老少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这么惨啊。
“是因为烤火。”天天说。
“烤火?”
“恩。冬天天冷,他们就在家烤煤炉子,结果,他们煤气中毒了。”天天说。
煤气中毒?
东东并不太明白。
可天天也不是很明白。
“嗨,反正就是有毒吧,全家四口人都被毒死了,父母和两个孩子都死了。”天天说。
全家人一起死,倒也不错。
“惨不惨啊?”天天问东东。
东东没吭声。
天天很奇怪。
“你不觉得惨吗?全家人都死了啊。”天天问。
“恩,惨。”东东只好同意。
天天这才满意。
“不过,更邪的事在后面呢。”天天说。
东东听天天往下说。
天天是打算再卖卖关子,但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自从死了人,就没人敢进那栋小白楼,都觉得不吉利么,但是,有一次,养蜂人进那栋小楼住了一个晚上。”天天说。
东东不知道什么是放蜂人,天天给他解释。
“就是养蜜蜂的人。”天天说。
“蜜蜂还能养呢?”
“当然啦,要不然,蜂蜜从哪儿来呢?”
“哦,明白了。”东东说。
“那个养蜂人睡到半夜,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他说,他看见一个女鬼就漂浮在床的正上方,冲着他嘿嘿笑呢。”
这是有些可怕。
想想就可怕。
“大家说,那一家人死得太惨了,所以,他们都不愿意离去,所以,那栋小白楼里住了很多鬼。”天天说。
东东撇了一下嘴。
“还真有鬼呢。”东东说。
“当然了,你不相信有鬼么?”
东东不能说信,也不能说不信。
“咱们这个镇的镇长跟你一样,也不相信有鬼,既然那栋白色小楼家里的人都死了,那块地也没人要,他就下令把那栋楼给拆了,但是,晚上么,就出事了。”
天天又不往下说了。
他瞧着东东只是笑。
东东的胃口完全被吊了起来。
“好吧,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让你玩一会儿游戏。”东东说。
天天的眼睛亮了。
“真的啊?”他说。
“真的,但你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东东说。
“好的,好的,我不卖关子了,我说。”天天说。
那个镇长晚上做了恶梦,一个女鬼对他说,他如果敢拆那栋小白楼,就会找他报仇,就有他好看的。早上一醒来,镇长就往那个山头上跑,因为他下过令了,让包工头天一亮,就安排工人把房子拆了。
推土机已经就位了,人也到齐了,但没有人干活儿,都等在那儿呢。镇长很奇怪,一问,原来呀,包工头和两个推土机的司机头天晚上也做梦了,也梦见女鬼了。
“两个推土机的司机说什么也不干,包工头也吓得够呛,但镇长下过令了,他也不敢不拆啊,没想到,镇长到了现场,又下令不拆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天天说。
四个人都梦到女鬼了,这真有点邪啊。
看见东东在沉思,天天又交代东东。
“反正啊,说什么也别靠近那栋小白楼,否则么,必死无疑。”天天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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