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重口味的恶心,但确实是我老公的好哥们北晨亲身经历的,以至于他一个人高马大的老爷们,到现在依旧对老鼠具有发自内心的深层恐惧。
北晨是医药专业毕业的,硕士论文写的是功能性食品研究。这个课题需要大量试验研究数据才能撑得起来。所以用北晨自己的话讲,那半年时间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屠鼠术士”,夜以继日不停用医用小白鼠进行试验,提取到数据以后,再给那些试验小白鼠注射毒药,将它们“人道毁灭”。
有一天后半夜,北晨还在挑灯夜战提取论文需要的试验数据。众所周知,科学研究大多枯燥乏味,北晨干了六罐红牛,强打精神,紧盯着注射了抗疲劳制剂的小白鼠在环形笼子里发族狂奔。
当时间到了准备提取血样时,北晨发现手里这只试验白鼠竟然是一只怀孕的母鼠。只见它的腹部圆滚滚地凸起,手指头摸上去感觉硬邦邦的。抽取血样以后,北晨看着母鼠浑圆饱满的肚子,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何不替母鼠接生?给它来个剖腹产?
夜深人静,百无聊赖的北晨鬼使神差般将怀孕的母鼠固定在解剖台上,他找来手术刀,用刀尖儿一下一下轻轻划动着母鼠鼓涨的肚皮。母鼠似乎本能地意识到大事不妙,圆睁着一双黑漆漆的鼠眼,惊恐惶惑地注视着自己命运的主宰者。
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北晨一刀划开母鼠的肚皮,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母鼠四肢剧烈抽搐扭动起来,发出“吱吱吱”尖利刺耳的叫声。北晨充耳不闻,以外科医生的冷静沉稳准确找到子宫的位置,用镊子夹取出三只包裹着胎衣眼目未开的小耗子。
那些小老鼠取出来就没了呼吸,北晨将它们一一扔进了垃圾桶。不知是不是幻觉,北晨说扔最后一只小耗子时,他总感觉那小鼠瞪圆了眼睛,狠狠看了他一眼,眼神怨毒凌厉,令他后背生寒。
等他想起解剖台上的母鼠时,母鼠已经奄奄一息了,它从嘴里喷吐出一团团血沫儿,半睁半闭的双眼牢牢锁定了北晨,仿佛要死死记住他的样子,永世不忘。
那天结束试验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北晨简单洗漱了一下,赶紧上床睡觉了。睡着没多久他便厌住了不能动弹,惊恐中看见一个长着鼠脸,赤身裸体的女子一摇一摆向他走来。那女子腆着硕大的肚子,一望而知有孕在身。
她直逼到北晨跟前,梦里北晨惊恐万分,却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女子发出尖利刺耳的怪笑之声,圆睁着血红的双眼看定北晨,然后亮出手上尖利的指甲,一下划开了自己的肚皮。
喷涌而出的却不是血,成百上千数不清的白毛儿小耗子从鼠女的肚皮里涌出,一瞬间爬得北晨满头满脸,它们一起噬咬抓挠,发出穿透耳膜的“吱吱”叫声。
北晨大叫着醒来,全身汗涔涔早已被冷汗湿透。他觉得脖颈肩甲上被汗水淹得杀疼,对着镜子一看,脖子上竟横七竖八莫名出现许多浅浅的细小伤口,看着就像被小动物抓伤了一般,触目惊心,细思极恐。
北晨说他自此不敢直视老鼠,由于巨大的心理阴影险些未能完成论文所需的试验。他们学医的人,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一些事关生死的超自然事件,然事到如今,最让北晨感到发自内心地恐惧的,独此一件,只因他心中有愧。
人类倚仗自身的强大不可一世,每每奴役欺凌无知无识的低等动物,食其肉寝其皮,驱使驾驭,手段残忍。动物表演、等于试验等更是有违天道,不知餍足。
任何恶事都会产生相应的恶果,人类科技的高度发达带来物质生活几近逆天的改变,却也催生出人性里更加扭曲残暴的畸形欲望,长此以往,必糟祸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