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人拜神,鬼拜鬼。可这人一旦拜了鬼,阳寿便会被鬼夺走。”,路边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对我说。
我想起这两天拜的那尊像,莫非?那是鬼?
1
我叫陈枫,是一名大四学生。
由于平时不努力,成绩烂的一塌糊涂,临近毕业,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工作。
好在学校附近有很多兼职,我可以利用空闲去赚一点生活费。
我的舍友周易告诉我,学校大门口的红墙上贴了张招聘家教的广告,薪水异常的高,但无人问津。
急需赚钱的我马不停蹄地跑到广告那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诚招小学家教!】
这是张黑底白字的广告,上面的字是手写的,扭扭捏捏的乍眼一看很是瘆人。
但招聘内容还是很诱人的。
每天两小时,一共七天,薪水每小时一千块。
但工作地点是要到城外的小山村,
所以基本上没有学生咨询这份工作。
这不是白送钱嘛
我一拍大腿,心想这份工作正适合我这种钱少时间多的人嘛。
我拨通了广告上的联系方式,接电话的是一个妇女。
她询问了我的基本情况后,表示很满意,让我明天就来他家正式上课。
第二天。
按照广告上的地址,我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才到达距离小渔村最近的一处公交车站。
此时正值中午,烈日当空。
但这座渔村却笼罩在一片薄雾里。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却从未听说附近有这么个地方
整个村子破破烂烂,残砖碎瓦如同几百年前的遗址。
带着疑惑,我走进村子,按照广告上的地址,找到了这户人家。
还未等我敲门,黑色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
一个中年妇女从里面探出头来。
“你是?”妇女眼神阴翳。
“我是昨天和您联系过的家教。”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我的个人信息,拿出学生证展示给她。
她看过学生证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进来吧”
中年妇女给我推开门,往院子里面走去。
当我走进去后,黑色木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
院子里栽了几颗槐树,枝叶繁茂。
“我们村子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老人嘛,传统观念重,规矩也多,有几条规矩你一定要遵守。”
女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第一,太阳落山之前必须离开村子。第二,不要和村子里的盲人说话。至于第三嘛……”
此时我们来到了客厅,女人指了指面前的供奉台。
“每次来的时候,都要上三炷香。”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
每次来你家还得上香?
供奉台上并未摆任何神像,而是摆着一张很小的黑白照片,
但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
在我犹豫的时候,女人已经点燃三炷香,塞到我的手里。
“照片上是我们家祖上,每次有外人来必须敬香,来表示我们的孝心。”
女人看我没有动作,嗤笑道:
“你要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走,反正有的是人干!只不过啊….”
女人顿了顿:
“钱你可拿不到了。”
说罢,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在手里摆来摆去。
我看了看女人手里的钱,又想起了微信里个位数的余额。
深思熟虑后,我接过她手里的香,
郑重其事的对供奉台拜了三拜。
拜就拜,反正我是唯物主义战士,根本不信这一套。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孩子的家教了”
女人放声大笑,指着房子里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说道:
“我家孩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哦对了,我家孩子很调皮,他说的话可千万不要当真。”
话音刚落,女人便立马转身离开客厅,仿佛不愿在这多待一秒。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中感觉这个地方很是诡异。
客厅的天花板上也没有灯,只有供奉台上有两盏灯笼。
借着灯笼的光和窗外微弱的光线,我勉强看清了客厅里的陈设。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孤零零的几样木质家具,也算是古色古香。
但奇怪的是,家具上都布满了灰尘,像是很多年没有打扫过一样。
正当我要推开门进去,眼睛不经意间瞥到了旁边的房间。
一个大概六七岁,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正透过门缝盯着我。
原来这户人家有两个孩子啊,我心想。
我微笑着准备和她打个招呼,却猛地发现,小女孩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瞳孔,只有两颗全灰的眼球。
小女孩面向我,嘴角慢慢上扬,露出倒刺一般的牙齿,红色液体顺着她的利齿流到地面。
我吓得连连后退,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
灯笼里点灯忽闪忽灭,可客厅里没有风。
再定眼一看,小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我深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个工作老子不干了!
我扶助一旁的房门缓缓起身,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一旁的房门开了。
一个小男孩抬出个头来,礼貌地问道。
“您好,您是新来的家教吗?”
我点点头,心想要不要叫着小男孩一起跑。
“你不舒服嘛老师”
小男孩看出了我的异常,语气很是关心。
“鬼,有鬼….”
我指向旁边的房间,声音忍不住颤抖。
小男孩看似有些为难,犹豫几秒后走回房间,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和那个红衣小女孩。
小男孩面带愧疚地向我解释,刚才那个其实是他的妹妹,三岁那年因为意外导致双目失明,他们的父母走遍全国所有人的医院,找过各大名医都无法救治。
失去视力的妹妹性格变得十分内向,最终成了有自闭症的问题儿童。
因为心理原因,妹妹对外来人很是排斥,每次有人来都会打开房门,往往会把别人吓一跳,为此孩子的父母批评过她很多回了
小男孩很懂事的给我举了一躬,说
“很抱歉吓到您了,下次您来的时候我把她的房门锁住,这样您就不害怕了。”
小男孩越说越委屈。
原来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听完缘由,之前的恐惧顿时消散。
我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心里想着这真是一个懂事的小男孩。
他的懂事让我原本忐忑的心一下放轻松,相比未来几日的相处不会太难吧。
2
小男孩告诉我他叫小槐,现在正在上一年级,但成绩一直不好,所以家长花重金请来家教替他辅导功课。
男孩一遍说着自己的情况,一遍拿出自己的课本给我看。
我简单翻了翻,课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我心想,这也太用功了。
但赞叹小槐用功之余,我注意到了课本的封面,上面竟然写着2001年版。
二十年前的课本……
此时我的内心亦如惊弓之鸟
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小男孩看我紧皱着眉头,又解释道
“我们村里实在城里太远了,学校只能用城里小学淘汰下来的书……”
我看着男孩泪汪汪的大眼,想到他们只能凭借东拼西凑的教材去求学,不禁心生可怜
“不过没关系,哪怕用老教材,我也要考的比那群城里的小孩高!”
我将课本放到小男孩手里,告诉他老师下节课会给他带一本全新的教材,以后再也不用别人用剩下的书了。
小男孩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往后两小时,小男孩很是听话,一有不会的问题就问我,然后认真地记下我说的每一句。
在夕阳快落山的时候,今天的补习结束了。
在和小槐说再见后,我关上房门,快步离开客厅。
虽然已经知道了小女孩的故事,但还是不愿在此看见这么瘆人的场景。
来到大门口,中年妇女正倚着墙在那等我。
奇怪的是,女人并没有问起小槐的学习情况,只是说着太阳快落山了,赶紧走,不要在村子里闲逛。
我径直走向村子出口,心里想着赶快过完这几天,就可以拿到钱了
“小伙子,你被人下了咒啊。”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一个身穿一身黑,头戴黑帽子的佝偻老头。
“不要再来这里了。”
我转过身去,走到老头面前,寻思问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老头抬起头来,两颗全灰色的眼球对上我的视线。
是个盲人,
女人说过的话回响在我的脑海里
【不要和村子里的盲人说话】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
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奇怪的是老头并没有挽留我,只是无奈的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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