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待他喊完,我已经冲上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邝震,住手!”
老刘心急如焚。
瞧他样子,大概是怕我动手杀人。
我笑了笑,手上使劲,把那人勒晕了过去。
老刘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明明在做不光彩的事,却还要假清高,真是搞笑。
我不敢再耽搁,拆下通风管道铁丝网,朝尸库方向爬去。
“你就把佩珊的尸首藏在这里?”
老刘显然有些不满。
“那藏哪?藏郑伟峰他家吗?”
他被我怼得无话可说,只好乖乖跟在后面。
狭窄逼仄的通风管道里,只有我俩粗重的呼吸声。
难以言喻的臭味,逐渐变得浓烈。
“邝震,这是什么味道?”
老刘眉头大皱。
“这不就是福尔马…”
我话至一半,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福尔马林的味道,未免太浓了些。
我回头望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浓烈的白色烟雾,正沿着管道,潮涌而来。
郑伟峰堵死了我们的退路。
“快往前爬!”
我连忙催促老刘。
福尔马林是甲醛气体溶于水的产物。
而涌入管道的毒气,显然是未经稀释的高浓度甲醛。
再耽搁下去,我俩都会因肺水肿而死。
我努力挪动着逐渐沉重的躯体,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邝震,你可不能死得这么憋屈啊!”
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与埃比有关的片段。
她性格强势,精明独立,从来都很有主见。
而我的性格,与她如出一辙。
若非如此,我俩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邝震,邝震!”
老刘的呼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已经爬到了管道尽头。
但被我藏在出口的尸首,竟然不翼而飞。
“邝震,佩珊呢,啊?”
我哑口无言。
老刘勃然大怒:
“我冒着断送前途风险帮你,你竟然骗我!”
知道我藏尸位置的,只有邝彩怡。
但她一直对我唯命是从,也懂得保守秘密。
她怎么可能出卖我?
老刘越来越焦躁,从身后飞扑上来。
我无处闪避,一脚踹开铁丝网,跳进了尸库里。
“老刘,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你利用我!”
老刘紧随其后,挥拳便打。
我绕着柜子躲闪,忽然一道劲风擦着脖子飞过。
伸手一摸,温热的液体正在涌出。
老刘开枪了。
我连忙压低身子,抱头躲闪。
“是郑伟峰做了手脚,你冷静!”
老刘根本不听我解释。
子弹横飞,玻璃瓶碎裂声此起彼伏。
器官标本和福尔马林,流得遍地都是。
真是个莽夫。
我咬牙切齿,飞起一脚,把一辆运尸车朝他踹去。
“你老婆在这里!”
趁老刘闪躲之际,我箭步撞向大门。
但从不锁门的尸库,竟然上了锁。
我用尽全力,大门纹丝不动。
“操!”
我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
就在此时,大门的小圆窗上,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在尸库外,睥睨着尸库内无助挣扎的我。
“这,怎么可能。”
我浑身上下,如遭雷殛。
那是我死去的前妻:埃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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