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
腊月二十六,山庄开年终总结会后,留下保卫部一人值班、工程部两人值班、食堂一人值班,其他人会完餐后都回了家。
我们自己也开了个会,将门岗值班改为坐岗,大门临时关闭,只开小门进出,两个小门都挂锁贴了封条,整个山庄只设了一个门岗和两个游动巡逻岗。大部分保安员都放假回家探亲,黄兴以及几个班长骨干也全部闪人,保安队临时合并为一个加强班,我顺理成章做了代理队长。
腊月二十九晚上九点,我正和兄弟们坐在会议室边聊天边看电视里演的晚会节目。
忽然“当”地一声,门被踹开,食堂留守做饭的老张系着白围裙,手里舞着两把菜刀,疯子跑了进来。
没等我们有任何反应,老张已钻进墙角的一张桌子底下,将左手的菜刀交到右手,冲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理我啊!我呆会就走!”
我站起身,向他所在的墙角走了过去。
“别过来!”
老张蹲在地上,挥舞着菜刀,大声冲我喊着。
忽然间,他一脸惊惧地望着我的身后。
“我没招你没惹你的,老追着我干啥啊?”
我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坐在椅子上的保安们纷纷围了过来。
老张忽然顶着桌子站了起来,扔掉菜刀,向落地玻璃窗冲了过去。在一阵玻璃碎裂声中,冲出窗外一会就跑的不见了。
我们惊讶的合不拢嘴,呆立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杨雨辰和我去找老张,其他人把会议室收拾了。”
顺着破裂的窗户走到外面,一股冷风袭来,我不自主打了个哆嗦。
拿出对讲机,问了下大门岗和两个巡逻岗,均未看见老张。
站在路口,借着依稀的星光,勉强能看清附近东西的轮廓。
“你从左面往山上找,我从右面,谁看到了立即用对讲机联系。”
我打开手电,向右侧方向一路走了过去。
来到湖边,我拿着手电四处照了照,除了四尊雕塑,空无一人。
刚要转身走,忽觉有些不对劲。转过身来,向湖中央照去。
中央一座三米多高金鱼雕塑的最上面,一张桌子正随风轻轻摆动。
我一股凉气从脑瓜顶传到脚底。
太诡异了,桌子怎么会跑到湖中央雕塑上面去呢?老张呢?
我伸脚踩了踩冰面,结实异常。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中央走了过去。
来到中央雕塑处,我抬头仔细观看。
白色电脑桌、桌侧面写着会议室09,正是老张顶走的那张桌子。
三米多高,它是怎样上去的呢?
靠着山下赫尔克里斯的雕塑后面忽然间有个人影一闪。
“谁?”
没有回应,我端着手电向湖边跑了过去。
快到湖边,脚下一滑。“哧溜”一下,我来了个大跟头。手电掉在冰面上,唰地灭掉了。
顾不上疼痛,我拿起手电,磕了两下,没有反应。
真是倒霉啊!
站起身,揉着摔痛的屁股和大腿,一瘸一拐上了岸。
围着赫尔克里斯的雕像转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
忽觉脖子一热。
伸手一摸,唾沫!
抬头向雕像上望去。
依稀看见一个人影,紧紧抱着二米五高雕像的脖子,正往下吐唾沫。
“老张,你给我滚下来!”
我火冒三丈。
“嘻嘻嘻嘻……”
老张的笑声叫人不寒而栗。
我一手掐腰,踮着脚伸出右手去够他的大腿。
老张猴子一样机灵的转了个身,躲到雕像另一侧,“唰”地跳了下去,悄无声息地蹲在冰面上,冷冷地看着我。
此时的老张离我将近三米的距离,在冰面映照下,一张脸满是诡异的笑容,两眼直勾勾地,竟然———发出的是绿光,一只手指甲划过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更让我害怕的还远不止这些。
在老张的背后,竟然慢慢地长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紧紧贴在老张身后,仿佛是一体般,乌黑的长发遮住整个面部,高出老张的上身全是厚厚的棕色绒毛。
既象人更像只大猩猩。
老张在冰上忽地转了个圈。
寒风吹过,撩起背上人的头发,脸上一片空白,鼻子、眼睛、嘴巴、耳朵什么都没有。
我使劲掐了掐腰,一阵疼痛传来,不是在做梦!
鬼啊!
我大叫一声,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撒丫子就跑。
掠过夏娃的瞬间,我看见她忽然低头,冲我眨了眨眼睛。
天啊!
我吓得在急行中赶紧转弯,先离这些雕像远点再说。
“当”地一下,我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立马眼前全是小星星,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倒地同时,我看见大卫的雕像已踏上冰面,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老张以及他背上的怪人正蓄势待发,看样子好像一下就能窜到我身边,夏娃也正在伸胳膊,吻的雕像正在摇脑袋,一副都即将复活的样子。
天爷,这都怎么了?
我摇晃着站起身,努力保持头脑清醒,咋也得先脱离开这危险之地为妙。
左躲右闪,一路猛跑,转瞬之间已跑出离湖边二十多米的位置,大口喘着粗气,右手扶着路边的青蛙雕像的垃圾桶,回转头向湖边望了一眼。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忽觉手一凉。
转回头来。
青蛙伸出一只爪子搭在我手上。
“你好!”
去你妈的吧!
青蛙居然会开口说人话,还学人握手。
我跑!
一溜烟,眨眼间我已跑回到会议室。
伸手推开门,整个会议室里静悄悄的,电视也关了,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了?
我掉头出来直奔宿舍。
一排宿舍内只有前三个亮着灯,为方便管理和取暖,我把所有人集中到两个屋子居住,自己占了一间。
三个宿舍全部空无一人。
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悬了起来,不会这里也出状况了吧。
拿出对讲机,连叫几遍,无一岗回应。
坐在自己宿舍的床上,我心里七上八下。
出去吧?又不敢再离开灯光。在这坐着吧?心怦怦直跳,老觉得自己马上要晕过去。
抬手抹了一下脸,才发现满脸是血。
走到脸盆前,低头把脸洗干净,抬头从镜子里看了看伤口。
我艹!
镜子里的我身后面,竟然站了一个人。
一身白衣,披肩长发,头发遮住半个面部,只露着一只滴血死鱼般的眼睛。
我迅即转身,身后空无一人。
再转身瞧镜子,妈的!幻觉吧?没人啊!
迈着两条哆哆嗦嗦的筛糠般的腿勉强走到床边坐下,抚mo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口。
“滋……滋滋”房顶的灯管闪了几下,自己灭了。
我*靠靠!
站起身就往外走,我现在惧怕黑暗。
啪,我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跟头。
双脚被床底下伸出的一双手拽住。
一身白衣,死鱼般的眼睛,一个女人抓着我的双脚慢慢爬到我身上来。
我命休矣!
杨雨辰左转沿着坡道直接上了山。
寒风滴溜溜吹过来,越往上走风越大,空气越冷。杨雨辰将脖子往大衣领子里缩了缩,心里低声咒骂着老张。
“老张啊老张,你真是没事吃饱了撑得,这唱的是哪出啊!害的我大半夜的还得哆哆嗦嗦到处找你,看一会找到了我咋收拾你。”
很快,杨雨辰来到半山腰的巡逻岗临时休息点---------一间孤零零的小房。
房子有十多平米大,屋里有个电暖气、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着墙角有一台电视,三面都有半米高的窗户,里面的人即使坐在椅子上,对外面的情况也能一目了然。
杨雨辰没有敲门,直接就进了屋。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杨雨辰摘掉帽子、脱掉大衣,把椅子拉过来反坐着,将后背靠在暖气上取暖。
巡逻的保安有可能刚走,屋子里的电视还开着,播放的好像是一部恐怖片。
画面上,一个白衣女人青面獠牙,十指指尖足有半尺长,伸着血红的舌头,正向地上的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扑去。
保安!
瞥了一眼已经转回头的杨雨辰又把目光移向了电视。
啊!
他噌地跳了起来。
电视里的保安赫然正是负责南侧巡逻的保安张宏昌!
女鬼扑到张宏昌身上,手指轻轻一划,张宏昌的胸口就被划开。女鬼右手一伸一缩,一颗还在咚咚咚跳着的心就被抓了出来。
张宏昌痛苦地挣扎了两下,脚一蹬,眼一闭,玩完了。
女鬼张开嘴,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颗心吃了下去,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嘴,在电视里的她猛然侧头,阴森森盯了电视外的杨雨辰一眼。
杨雨辰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被女鬼突然一瞪。他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电视里面的女鬼。
女鬼转过身,正对着杨雨辰,双方对视了几秒钟,女鬼忽然向前迈步,从电视里把身子探了出来。
杨雨辰“嗷”一声惨叫,掉头就跑,“嘣”地一下撞在门上,“噗通”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杨雨辰悠悠醒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急忙两手扶地做起,四下观瞧。
电视关着,屋子里除他之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总感觉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自己又说不上来。
抬起右手挠了挠脑袋,手触的地方一半是头发,另一半------另一半倍光滑。
从电视屏幕的反光看见自己的脑袋一半一半,杨雨辰第一个反应———鬼剃头!
这时唰地一声,电视自己开了!
满屏幕的雪花。
杨雨辰惊恐地盯着屏幕,他知道估计一会,就会有东西从电视里爬出来。
有人在他后面拍了拍他的左肩膀。
杨雨辰头也不回,抬手打开。
又拍了两下,他一脸愤怒,转身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杨雨辰差一点又晕了过去。
墙壁里伸出一个白衣青面的女鬼,正伸出食指,用指尖轻拍着他的肩头。
杨雨辰吓得连滚带爬地打开门,发疯般逃了出去。
刚站到坡道上准备往下跑,忽然听见从山下坡道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规律的“咚咚”声。
打开手电,向山下照去。
坡道上,一只皮球正咚咚地一下一下跳着向山上走来。
皮球自己上坡?
杨雨辰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掉头就要往山上跑。
山上传来喀喀喀的声音,杨雨辰手电向上照去,上面的坡道中间,几根路灯排着队,一跳一跳地向山下走来,动作整齐划一。
都他娘的疯了!
杨雨辰侧过身,穿过草坪,向北侧山下跑去。
手电随着他的脚步上下晃动,在穿过一个别墅边上的秋千时,借着跳跃的电光,他看见两个秋千自己在荡来荡去。“吱……钮”,同时空中伴随着一阵小孩的嬉笑“呵呵呵……”
杨雨辰脚步未停,秋千的声音和小孩的笑声却像重鼓般每下都打在他的心房上。向下奔腾的脚步突然失去力气,脚一软,叽里咕噜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一直滚到山下的湖旁,杨雨辰才止住滚势,狼狈地站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更使他惊得合不拢嘴。
湖里的冰面上,成百上千只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鱼按照自己的品种齐刷刷在冰面上直立着身体以中间的金鱼雕塑为中心一圈圈列队。竟然——
竟然在跳舞。
杨雨辰一屁股坐在地上。
越发不可思议了。
忽然,杨雨辰的后背被狠狠砸了一下。
他迅速回头。
我艹!
身后造型各异的几十个垃圾桶正蹦着向他围了过来,刚才那一下是离他最近的熊猫造型的垃圾桶撞的。
我闪闪闪!
杨雨辰站起身,拼命向宿舍方向跑去。
白衣女鬼慢慢爬到我身上,我的力气仿佛突然消失,一动也不能动。
女鬼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忽然伸出尺长的舌头,在我脸上慢慢蠕动。
刹那间,我觉得奇痒,燥热难耐,呼吸也急促起来。
虽然是女鬼,满身冰凉,不过女人具备的条件女鬼一样也不缺,在加上虽我已经将近三张,还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女人。身体自然有强烈的反应,我紧闭双眼,万念俱灰,心里暗骂。
“奶奶的,想不到老子活到三十来岁,被一只女鬼把自己玷污了!”
女鬼觉察到我的反应,死鱼般的眼睛里竟然也有了表情,她腾起身,一只手向我直挺起来的跨间摸去。
一声鬼叫,女鬼的手刚接触到我的跨间,立即升起一股白烟,她飘身而起,浮在空中,不甘心地围着我漂浮。
瞬间,我的力气又回到身体,同时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
嘿嘿嘿……别看老子这大了,可还是童子鸡一个,鬼怕纯阳啊!
我两手撑地,倒退着出了屋,眼睛紧紧盯着女鬼,慢慢扶起身,猛然掉头,刚要发力奔跑,“当”地一下被刚刚跑进来的杨雨辰给撞了出去,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杨雨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清楚是我就像看见救星似的,上前一把将我拽起。
“队长,鬼……鬼……来。上树……追!”
他哪里知道我见得一点也不比他少啊!
侧眼看了下开着门的屋子,静悄悄的,女鬼不知道跑哪去了。
好机会,不管咋样,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我顾不上说话,拉起杨雨辰就往宿舍大门外跑,刚跑几步,我们又退了回来。
前几天下了场大雪,我们早已经将路面的积雪清扫干净,将多余的雪随意堆放在路边的草丛里、树根下,坡道旁。
此时,我们一眼所能望见的积雪竟然纷纷升高成半米的雪人,手里掐着尺长的冰棱,三三两两从路边、草坪、树下汇集到水泥路上,排成方队从四面八方向宿舍区涌来。
我两相觑一眼,未等说话,“嘭嘭嘭……”从房顶跳下十多个雪人,挥舞着冰棱,向我们扑来。
去他娘的,一个小小的雪人竟然也敢来欺负我们。我抬腿用足力气向最近的一个雪人踢去,不把你踢得四分五裂,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当”地一声伴随着“啊”的惨叫,我这一脚就好像踢在了钢板上,疼的我大叫一声,抱着腿原地乱转。
“噗”一冰棱扎在杨雨辰屁股上,虽然隔着棉裤大衣,还是疼的杨雨辰高叫一声,往前蹿去。
就这样,一群雪兵部队把我两个一步步逼过拱形门,从保安宿舍区逼到山庄工作人员宿舍区近北墙角的一个房门前。
这个房间是库房,边上是食堂和餐厅,对面是宿舍区和几个办公室。
在闪着寒光冰棱的威逼下,我俩个退进了屋内。
一进屋,我们不仅全呆住了。
保卫部、工程部、保安队所有留守包括岗上值班和巡逻人员全部在这里,直挺挺泥塑般跪在地上,全都一动不动。
里侧的空地上,老张磕头如捣蒜一样正边磕边说,早已是血流满面仍似未觉。
从他的话里,我逐渐弄清了今晚闹鬼的原因。
这个仓库下面不知道以前是啥地方,从荒地建成仓库后,倒也相安无事。今天会餐时老张喝了点酒,完事后再也耐不住寂寞,竟然跑出去弄了个路边小姐回来,怕被人发现,二人选择在这个仓库办事,哪知道小姐月事未完,经血流在地上弄脏了叫醒了地下的鬼魂,才有了今晚上的一场胆战心惊的闹剧。
就在我细心聆听老张祷告请求饶恕的时候,房间里悄然发生了变化。
空荡荡的仓库瞬间移换成古代的一个祭祀场面。
秋风习习,繁星点点,火把高烧,台下千人而立,一片寂静。高台上一白衣女子肤色白皙、姿容俏丽,被反绑于一个木桩之上,一脸怒容,旁边是老张,五花大绑,跪低着头。台前一巫师打扮老者正手捧祭文高声朗诵,赫然是《归去来兮辞》。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这篇文章我以前在弟弟的课本里见过,它应该是晋诗人陶渊明的一篇充满争论的绝世佳作。从台上台下这些人打扮看,还真看不出是哪个朝代,反正都是粗衣糙步是古代的没错了。
看那样子是女人犯了啥错误,要被杀掉,可为啥要用归去来兮辞呢?令人费解。
巫师念完祭文,抬手将其扔进火中。随手一挥,身后两个大汉弯腰施礼,走到女人身前,抬手解掉绳索。将女人高高举起,直接向下摔去。
我不知哪来一股勇气,大吼一声,冲上了高台。
在两个大汉脚下,有一个冰窟,女人已经昏死过去。
我冲着巫师,随口接了下一段。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念完,我纵深身跳进冰窟,使劲想把白衣女人举上来。
巫师诧异地看着我,挥手制止了两个大汉,忽而低头沉思、忽而仰天长叹、忽而捶胸顿足,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忽然间,他笑逐颜开。示意两个大汉把我们拉了上来。
虽然不到五分钟,我还是被冻得直哆嗦,站在那跳脚搓手取暖。
巫师走到我身前,忽然低首一揖。
“孔子曰:不耻下问,吾已困守六百余载,今得尔指迷津而,幸甚。”
他大修挥舞,女子倏然之间从昏迷中醒来,且面色红润。
“今得小友指点,吾知悟甚深,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哈哈哈,再困与此,真朽矣!”
巫师爱惜地看着白衣女子,摇了摇头。
“为父愧对儿女也!今后尔等之事尔自己参究吧。”
白衣女子上前跪倒。
巫师低头看了眼老张,我急忙上前刚要求情,被老头制止。
“尔等污我圣地,理当重裁,念尔指点,就此罢手也。”
说完,老头大袖一挥。
“去吧!”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宿舍边小路树上。
“我咋在这里睡着了?”
揉了揉眼睛,抬腕看了下手表,八点零九分。
回头看了眼宿舍方向。
透过会议室玻璃窗,黄兴、柴玉宝、王久和、老张、杨雨辰等与一干保安正在边看电视边发笑。
这个梦可真够邪乎的!
这时手机铃声想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掏出手机一眼就看见上面的日期。
瞬间,我大脑演算一遍,靠!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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