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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宿舍

2021-08-16 作者:ty_岳阳556

  二

  老二是宿舍里最好色的家伙,小眼吧唧的还瞪个眼珠子到处撒摸,鼻子四下乱闻有没有帅哥。这个色女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迷上了计算机系的一个打篮球的帅哥,整天五迷三道地穿着一身橘红,把自己包成一个大橘子就跑到篮球场看那帅哥打球。因为她听说,那帅哥最喜欢吃桔子。不光如此,她还下雨天给那帅哥送伞。待我嘴欠地告诉她那帅哥跟我一样报了毛泽东诗词的选修课,她就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织出了一条反正针的蓝白色马海毛围巾,用一个珠围翠绕的粉紫缎带大纸盒子包好,让我替她送给那个帅哥。

  我把那一大包东西扔到了那帅哥平时惯于坐的位置上就懒得理会了。不明就里的老二倒是很感激我,请我喝了一杯蜜雪冰城,还跟我讲起了那死了的老八的事:

  “老八是M城市区里的独生子女。从见到她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好相处,一看就是个被大人惯坏了的主儿。爱干净,矫情,说话不走大脑,逮谁怼谁,一点儿都不懂事,刚上大一那会儿我们看她小都让着她,还让她当了寝室长。好吗,更过分了,整天看着宿舍里的卫生。我们都是女生啊,早上梳头掉长头发很正常,她规定我们每个人必须梳完头把自己的头发扫起来。有时候我们来不及没扫,她就不高兴,拉着个脸子跟谁欠她八百万似的……这里面她骂得最多的,就是我了,天天说我埋汰,让我别碰她的东西,别坐她的床。要不是看在一个宿舍的份上,我多少次都想和她翻脸……”

  那条围巾计算机系帅哥有没有接收到,接收到有没有回复,我也没问老二,老二也没跟我说。她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打扮成橘子似的去篮球场发花痴,在宿舍的时候也不再提计算机系帅哥。

  而是整天拿着手机连发花痴带一脸姨母笑地磕cp,边磕边叹:“这些败家老爷们有什么好的?好男人都出柜了!以后我特么就到五台山当姑子去……”

  老二,你特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金风送爽的十月小阳天,树叶还没完全变黄呢,宿舍就来暖气了。老三把平时攒的矿泉水瓶里都灌上自来水放在暖气包上烫着,等晚上洗脸洗脚就有热水了,真是个好方法!

  老三最近混成了独行游神,可“仙儿”了。每天早上五点钟,她那个“懒蛋起床、懒蛋起床”的闹钟就准时响,把一屋子的人祸害醒以后,她自己叮叮当当地一通洗漱,有时候还咣咣放屁,然后就背着书包踏着黎明前的黑暗出门了。一整天除了上课外其他时间都看不见她人,只有晚上熄灯后她才回宿舍,又是一阵呯呤咣啷的混乱后,再夹着椅垫跑到公寓一楼的自习室里看书去了。

  最近也没有什么英语四六级和计算机等级考试啊,鬼知道她干嘛这么用功。

  那天下午老三破天荒地出现在了宿舍里。当时我们七个人各打了一份饭菜正凑一起聚餐呢。聊得热火朝天之时,看到她都跟被禁言了似的埋头干饭。老三不无尴尬地望了我们一眼,就爬到上铺去躺着看书了。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扬声问道:“三姐,你吃饭了吗?”老二偷偷用力拍了我一下。

  老三淡淡应道:“吃过了。”就噼哩扑噜地换下来衣服,穿上了一套碧波粼粼的青绿色丝光锦锻睡衣,径直去了洗手间,“哗啦哗啦”地半天才出来。

  “哎呀,老三,你这套衣服什么时候买的?真漂亮。多少钱?”老四大惊小怪地欣赏起来,她似乎忘记了这几天对老三的排挤和冷漠,还夸张地用手摸了摸睡衣的料子,“真滑溜,真软,真舒服!”

  “哦,昨天在南五路的小商品批发中心买的。不贵,才几十块钱。”金黄头发长睫毛笑眼弯弯的老三本来皮肤就白,再配上这套睡衣活脱一个化成人形的绿腰蛇精,比张曼玉演得青蛇还妩媚勾人。我一眼就看出来这衣服没有五百块钱下不来,心里冷笑一声,看破但绝不说破。

  昨天我一整天都看见老三在图书馆一楼的第四自习室里跟她们班的阿俊在一起。那个阿俊是个皮肤黝黑轮廓鲜明看起来很深沉的四眼崽。据老二说,老八活着的时候曾经暗恋过气质忧郁斯文的阿俊,但是没敢表白。后来老八死了,这件事也成了一桩无头悬案。可万没想到好姐妹尸骨未寒,平时就妖妖调调的老三这么快就守不住了跟阿俊搞到了一起?难不成这睡衣是阿俊那冤大头给买的?不可能啊。阿俊是班里的贫困生,他没有爸爸,平时是靠着半工半读拿补助读书的,还能有钱给老三买这么贵的衣服?吃饱了撑的!

  其实,老三家里也不富裕,父亲卖菜,母亲卖水果,每天起早贪黑地辛苦供她读书,不过对这个娇娇女还是非常溺爱的。老三最近花钱可是越来越大方,这不,今天下午没课,她就拽着我陪她一起去买耳钉。

  “我高中时就打了耳朵眼,一年多没戴耳环,耳朵眼儿都快长死了,”老三抚摸着自己红润如玉髓般的耳垂,“对了,你怎么不打耳朵眼呢?”

  “我不敢打。我以前见过我的同学打耳朵眼,天天用双氧水又涂又抹的,耳朵烂嚎嚎的,一沾水肿得像猪八戒似的。”

  “呵呵,我以前也那样。”老三带我走进市中心的一家“老凤祥”金店,挑了一对儿差不多有五十克的重蕊叠瓣大牡丹花形状的耳钉,让店员给她戴上。店员一看她耳朵就犯难了,“美女,你这耳朵眼已经长死了,根本穿不上。”

  “没事,你使劲往上捅就行了。”

  店员也是个虎人,一咬牙一跺脚,对着那残留的耳朵眼凹痕“噗”地一下闭着眼睛狠穿过去,黄豆大的血珠汩汩地冒了出来。不过,耳钉是戴上了。

  “好看吧?还真挺沉的。”老三边擦血边照着镜子左顾右盼,“怎么样?贵气吗?”

  其实有点像暴发户,但我可不敢说。“好看。”

  “行了,虽说有些沉,但也不摘了。”老三扫码付完钱,就带着我离开了。我们回到了学校大门口时,她手里一路上拿着一杯古茗的拿铁咖啡,却一口都没喝,“我要在这儿等一个朋友,你先回去吧。”

  我答应了一声,就躲在门卫室后面偷偷观察。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开了过来,老三一脸雀跃地跑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她那对儿巨型大牡丹花的耳钉,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金色光芒。

  可是我还是觉得奇怪,不沉重,不痛吗?

  老二她妈来学校看她了,还给她带来了自制的牛肉辣酱以及蜂蜜无水蛋糕,让我们这帮没爹没妈管的孩子好好吃上一顿,也借光拉拉馋。

  老二她妈长得白白净净细眉细眼的,烫个栗色大波浪卷,穿着掐腰蕾丝边青绿色加绒小洋装,说她是农村老太太谁能信啊。反观老二呢,一米七零的个头,短发平胸小眼薄唇的不算,那大毛孔子粗得跟蜂窝煤似的。最近为了美留起了长发,又像男的戴个假头套。

  我们吃得正欢时,老四回来了。老四从上大二起就在系学生会里忙活着,看那样子是想打打进步好入党,平时回来总能带回来一些系里的内幕,把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书记为什么不许数学系办舞会,什么学生会 他女朋友特别虎,书记主任和辅导员挨个挠……我是很爱听她说话,其他人平时也不短听她的八卦。可今天老二妈来了,就跟前几天对付老三似的,没有一个人招呼她吃东西。连老二妈主动要拿东西给老四吃,还被老二偷着踩了一脚。

  老四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也客气地和老二妈寒暄起来:“阿姨什么时候来的?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一路上辛苦了吧……”老四就是有这个本事,笑容完美精致,言谈举止无懈可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尊最无可挑剔的塑像,无论什么场合都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不喜欢她?我本来想拿一块蛋糕给老四吃,可怎么也不敢,因为我怕自己也沦为被她们排挤的对象,那样我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晚上我去图书馆看书时,在社会科学阅览室里看到了老五,她告诉了我最近姐妹们都不搭理老四的原因:其实她们都怀疑杀老八的就是老四。因为老四曾经做过对不起老八的事。老八刚入校时就喜欢上了阿俊,那个时候阿俊和老四是同桌。老八曾经写过一封情书让老四帮忙给阿俊。老四没有明着拒绝,只说先替老八打听一下阿俊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情书没给出去,阿俊的喜好没打听出来,老四倒是天天和阿俊一上课就头碰头地聊个热火朝天,搞得班里流言蜚语闲话不断。可就在阿俊当众向老四表白时,老四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阿俊,搞得阿俊失魂落魄了好一段时间,本来不沾烟酒的他现在抽烟喝酒都学会了。

  老四这种不讲义气玩弄魅力的狐媚子手段受到了全宿舍姐妹的鄙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跟她讲话。本来有一阵有所缓和,可老八的死让大家更恨老四了。现在全寝室除了我以外每个人睡觉都在枕头底下放一把菜刀,就怕老四那天夜里突然发难,让你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变成她刀下的亡魂。

  妈呀?那我是不是应该买把菜刀去防身?我……应该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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