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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杀人事件

2021-12-17 作者:支离婴勺

  3、还魂

  贾闯跑回了家,用了一个小时。

  电脑还开着。他上了线,看到那个女孩在线。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网名很怪异,叫支离婴勺,聊了快半个月了,很投机,约定去坝山无名寺谈人生聊理想,没想到却遭遇惊魂一幕。

  你在吗?贾闯问。

  过了三分钟,支离婴勺才回复:在。

  你怎么没去坝山?

  我刚回来。

  你看到什么了?

  她没回话。过了一分钟,她下线了。贾闯知道,她肯定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百思不得其解:几个小时之前,他把钱如意送回了家,为什么她却死在坝山无名寺?

  他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有某种黑暗的联系。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

  韩德仁下定决心,要弄死钱如意。虽然她很漂亮,也很擅长交际,帮他办了不少事,但是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如果她生了外心,后果不堪设想。

  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耿大雷的名字。耿大雷是他的拜把子兄弟,相貌普通,个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上去很不起眼。这只是表象。其实,耿大雷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手段之残忍,手法之高明,令人咋舌。

  如果说贾闯是韩德仁握在手里的一把菜刀,那耿大雷就是他藏在怀里的一把手枪。

  菜刀虽然厉害,但比起手枪差远了。

  现在,韩德仁要掏枪了。

  手机只响了一声,就通了。

  “是我。”耿大雷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阴冷。

  “帮我杀个人。”没有寒暄,韩德仁开门见山。

  “谁?”

  “钱如意。”

  “没问题。你想让她怎么死?”耿大雷没有多问,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她既然想当潘金莲,那她的下场也应该和潘金莲一样。”

  “行。”

  “今天晚上,她可能会有动作。”

  “我现在就过去盯着。”

  “还有,我想知道西门庆是谁。”

  “没问题。”

  “明天我把钱打给你。”

  “行。”

  韩德仁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钱如意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伸了个懒腰,打算睡觉了。刚躺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光着脚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看。

  红枫树下什么都没有。

  那个古代人去哪儿了?

  他愣了片刻,回到床上躺下了。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是有人在搞鬼,有人要搞死他。这个人能把纸条贴到他的脸上,就能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必须把他(她)找出来。

  他(她)是谁?肯定是他的仇人。可是,他的仇人多如牛毛,要想从其中找出一个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韩德仁想:这个人能进出他的家,肯定有他家里的钥匙。他家里总共有六把钥匙,其中两把藏了起来,还有四把。除了他之外,钱如意、儿子和保姆各有一把。

  他逐一分析。

  保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是他老家的远房亲戚,手脚勤快,老实本分,来他家十几年了,从没有过异常举动。

  儿子是亲生的,还是个小孩子,忽略不计。

  最后,韩德仁把目光对准了钱如意,认为肯定是她勾结外人,企图制造恐怖,要吓死他。问题是,她的同伙为什么要在她的脸上贴纸条,指名道姓说她是潘金莲,这个举动明显是在出卖她。

  恐怖更深邃了。

  韩德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四点,他的手机响了,收到了耿大雷发来的几张照片,有钱如意被杀后的样子,还有一个男人惊恐的表情,是贾闯。照片下面是一行简短的文字:坝山无名寺。

  西门庆竟然是贾闯。

  韩德仁的心一下子硬了。

  一连几天,风平浪静。

  钱如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再提起她,放佛她从没出现过一样。

  保姆每天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儿子按时上学,按时回家,按时睡觉,一切照旧。

  贾闯依然沉默寡言,随叫随到。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韩德仁觉得一切刚刚开始,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恐怖的开头,后面更惊悚。

  这一天,他的新楼盘开盘。他让手下人请了一些三四流的明星到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前文中提到的大人物也会出席,还要讲话。

  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女秘书交给他一份嘉宾名单,上面有活动流程。他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眼睛突然瞪大了:他看到了钱如意的名字,而且她还要表演一个节目,安徽民间小调《潘金莲拾麦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钱如意的名字问。

  女秘书看了一眼,说:“她是我们请的明星,本地人。”她刚来没几天,还不知道钱如意和韩德仁曾经是夫妻关系。

  “谁请的她?”

  “宣传部周部长。”

  “把他找来。”

  女秘书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周部长来了。

  韩德仁指着钱如意的名字,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部长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吞吞吐吐地说:“可能是名字印错了。”

  “为什么要表演这个节目?”

  “有人点名要看。”

  “谁?”

  周部长说了一个名字,是那个大人物。

  韩德仁就不再说什么了。

  上午十点,庆典活动准时开始。客户在保安的引导下,有序地进入现场。一支爵士乐队正在演奏一首什么曲子,韩德仁听不懂。他和那个大人物,还有几个小一点的大人物,端坐在 台上,表情肃穆。

  那几个明星也坐在 台上,面前都有一个红色的牌子,上面印着他们的名字。印有钱如意名字的牌子后面是一把空椅子,她还没来。

  韩德仁不时瞥一眼那把空椅子,心里忐忑不安。

  主持人在台上讲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女秘书在背后碰了碰他,提醒他上台。

  韩德仁挤出一丝笑,和几个大大小小的大人物走上前台,一起触摸水晶球。水晶球闪了几下,亮出“帝王城开盘大卖”的字样,很是绚丽。

  台下鸣响了礼炮:“咚,咚,咚,咚,咚……”

  工作人员往台下扔礼品,众人争抢。

  演出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是魔术表演。

  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魔术师,让助手把一个大箱子搬上台,把一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塞了进去,比划了几下,再打开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男魔术师用手一指,那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从台下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第二个节目是二人转。

  几个穿得很滑稽的男女在台上翻跟头。

  韩德仁的心里无比紧张。按照流程,下一个节目就是钱如意表演的安徽民间小调《潘金莲拾麦子》。

  二人转演完了。

  主持人报完幕,请表演者上台。

  韩德仁死死地盯着 台旁边的一道小门,演员们会从那里走出来。

  现场鸦雀无声。

  有个孩子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安静的现场显得十分突兀。

  大人物凑到韩德仁耳边,低声说:“这个节目好看。”

  “那我好好看看。”韩德仁说。

  “我就喜欢潘金莲。”

  “男人都喜欢她。”

  “对,男人都希望别人的老婆是潘金莲,自己的老婆守身如玉。”

  韩德仁的心里一冷,没说什么。

  小门上的布帘动了一下,一只苍白细长的手伸了出来,肯定是个女人。

  韩德仁瞪大了眼睛。

  一个女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她穿一身白色的戏服,一尘不染,发髻很高,上面插着一根玉簪,脸上涂了厚厚的粉,比纸还白,眼圈红红的,嘴巴红红的。她往 台方向看了几眼,目光在韩德仁身上停留了大约一秒钟,扭过头,开唱了:

  有一个菱花镜子面前放,

  月牙木梳拿手间。

  拆开乌云如墨染,

  红头绳来破根缠。

  左梳右梳盘龙髻,

  梳上个小蝴蝶在上边。

  先梳头来再洗脸,

  然后再把衣裳穿。

  我这里打扮完备了,

  来到上房便开言。

  尊丈夫你来看一看,

  你看我新鲜不新鲜?

  她的声音很怪,不能确定是不是钱如意。韩德仁只能确认一点:她的身高和身材跟钱如意相差无几。他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她卸了妆,那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唱到“丈夫”两个字的时候,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扭过头看了韩德仁一眼,那眼神无比深邃,里面有些许阴冷的东西,还有几分恶毒。

  韩德仁的心一下就空了。

  过了一阵子,她的表演结束了。

  离开之前,她又看了韩德仁一眼,还是那个眼神。

  韩德仁再也坐不住了,和身边的大人物客套了几句,离开 台,去后台找她。

  她不见了。

  问了问工作人员,韩德仁得知贾闯把她送走了。

  又是贾闯。

  韩德仁给贾闯打电话,让他回来之后去他的办公室。他没有心情再看表演了,跟那几个大大小小的大人物打过招呼,独自返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装修很奢华,有一个巨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精装书,他一本都没看过。还有一个两米多长的水族箱,一条金龙鱼在里面孤独地游着,表情木然。

  韩德仁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贾闯来了。

  “坐。”韩德仁指了指沙发。

  贾闯就坐下了。

  “喝点什么?洋酒?香槟?”韩德仁问。

  “我是司机,从不喝酒。”

  “那就喝洋酒吧。”韩德仁倒了两杯酒,给了他一杯。

  贾闯接过酒杯,没喝。

  “来这里上班几年了?”韩德仁问。

  “三年零十七天。”

  韩德仁看了他一眼,又问:“你以前干什么?”

  “开车。”

  “开什么车?”

  贾闯沉默了几秒钟,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灵车。”

  韩德仁打了个冷战,说:“你胆子挺大。”

  贾闯没说话。

  “给我开车适应吗?”韩德仁又问。

  “开始不适应。”

  “为什么?”

  贾闯忽然笑了笑,说:“我以前开灵车,拉的人都不会说话。”

  这是韩德仁第一次看见他笑。

  “你刚才去哪儿了?”韩德仁终于切入了正题。

  “有一个女明星让我送她回家。”

  “她叫什么?”

  “我没问,她也没说。”

  “她家在哪儿?”

  贾闯犹豫了一下才说:“坝山,无名寺。”

  韩德仁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一阵子,他开口了:“你以前去过坝山无名寺吗?”

  “去过。”贾闯毫不掩饰地说。

  “去干什么?”

  “见一个网友。”

  “见到了吗?”

  “没有。”

  韩德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贾闯迎着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说:“看到钱如意了。”

  “她怎么了?”

  “死了。”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没问。”

  韩德仁站了起来,走到水族箱前面,背对着贾闯,说:“有人告诉我,你是钱如意的情人。”他从水族箱的倒影上观察着贾闯的一举一动。

  贾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慢慢地说:“我不是。”

  韩德仁转过身,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不是。”

  贾闯也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知道。”

  “你陪我去一趟坝山无名寺,可能要在那里住两天。”韩德仁又说。

  “我去准备一下。“贾闯站了起来。

  韩德仁挥挥手,说:“去吧。”

  贾闯出去了。

  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一扇很隐蔽的小门,推开门,是一间不大的卧室。韩德仁走进去,脱下西装,换上一身利索的衣服,收拾了一些东西,出发了。

  他要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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