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被害人李佩珊,32 岁,死于脑供血不足。”
老刘当着我的面,一字一句地念着验尸报告。
被释放才两个小时,我就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造化弄人。
老刘拳头攥得发白,脸上青筋暴起,牙齿更是“咯咯”作响。
想用气势压倒我?
那必不可能。
“我没杀你老婆,不用那样看我。”
我挑衅地说道。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报告单被他狠狠揉搓,化为漫天碎屑。
随后,他像失控的野兽,踩着审讯桌一跃而起。
孔武有力的身躯从天而降,砸在我身上。
拳落如雨。
我边挨打,边发出“嘿嘿嘿”的怪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
老刘怒上加怒,继续发泄怒气。
很快,我脑海中只剩下一团混沌。
“刘江,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你打伤我,只会被勒令停职。”
“现在,我申请监外医治!”
我拼尽全力,说完了最后想说的话。
老刘喘息着停下了发泄。
他沉思片刻,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果然,一群警员冲进审讯室,控制了老刘。
他不甘心地空挥着拳头,吼道:
“邝震,你就是真凶,我的直觉从不出错!”
警员拦在我身前:
“刘 sir,私刑逼供是违纪的,请跟我们走!”
在老刘离开审讯室之际,我斜睨了他一眼。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
“不要送他去威尔斯医院,不要送他。”
可惜了。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就是威尔斯医院。
我的伤势亟需评估。
根据法律,警方别无选择,必须答应我“监外医治”的要求。
耳道似乎出血了,一切都变得浑浑噩噩。
只有救护车的呼啸声,清晰可闻。
我是在手臂的刺痛中醒来的。
一名护士正在给我抽血。
她的工牌上,写着“黄诗雅”三个字。
“邝震醒了。”
一旁年轻的实习警察,慌忙大叫。
他大概以为,我手段残忍、连杀两人,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病房。
他脚踏锃亮皮鞋,身披长款风衣,排场十足。
“刘江因刑讯逼供被停职,你满意了?”
我撇了撇嘴:
“怪我?我可是受害者。”
男人冷笑道:
“从现在起,我跟你的案子,你那套话术,对我郑伟峰不管用。”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郑黑脸”。
此人名震绿藤市,还参与侦破过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的大案。
放眼华人侦探圈,也算小有名望。
郑伟峰交待护士:
“尽快收集他的生物检材!还有伤势不严重吧?”
名叫黄诗雅的小护士,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彩超无异常。”
“医技楼做了 CT。”
“在等阅片室出结果。”
“隔一阵子才能取报告。”
“必须保持病房安静,郑 sir。”
黄诗雅的回答,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
郑伟峰只好在病房外等候。
黄诗雅完成操作,临走之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回应,表示感谢。
传递消息的风险不小,但她还是做得很好。
一切,不出预料。
接下来,邝彩怡,看你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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